“很有上进心。”他不无冷漠地想。
谭际为将报告销毁,然后拿起药瓶,数了一遍药片的数量,估算着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方出现了几次。
实验室的窗户忽然被敲响,谭际为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到了曲泽,电光石火间,他想到曲泽说的那个梦,猜到了另一种可能,另一个他是要跟他抢曲泽。
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经想到两人分开后,另一个进取型的他追在曲泽后面,想方设法地将他的爱人据为己有。
曲泽急得不行,看他没反应,又敲了敲窗户。
谭际为走了过去,随着两人越来越近,所有的不舍都化作了不甘。
在热血上头的年纪,曲泽能够追在他身后三年都没有放弃,这里可不仅仅只有对方的执着。
为了和喜欢的人长长久久,在曲泽不知道的地方,他费尽心机,殚精竭虑。
想到有人在觊觎他的爱人,谭际为出离的愤怒了。他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要和曲泽分开,不是为了给人截和的。
共用一个身体又如何?人格外显不同,那就是两个人。
他害怕自己失控伤了曲泽,却绝对不允许他珍惜的爱人被一个小偷抢走。
谭际为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冷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白惨惨的。
曲泽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瞳孔一缩。
谭际为顺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他竟然把药瓶带出来了。
曲泽极力保持镇定:“乐言,你是病了吗?”
谭际为手指收紧,摇头否认:“这个呀,是刚刚实验的失败品。”说着随手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谭际为在撒谎,这明明就是那天他看到的那个。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撒谎呢?
想到刚刚电话里对方突然提出要分开,曲泽猜测,谭际为的病情有可能加重了,谭际为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也许担心自己会嫌弃他,所以想要一个人独自疗伤吧。
某一刻曲泽真想直接把事情挑明算了,两个人共同努力,也许能做到事半功倍,可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精神类疾病患者好像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
他总不能说:喂,我知道你有病,我还知道你为什么会犯病。
他若是一张嘴就把谭际为死死捂着的过往揭开,后果如何还真不好说。因为心有顾虑,曲泽只能按下了这个念头。
谭际为看他不接话,有些紧张,欲言又止。
曲泽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他肯定是后悔了。他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把放出去的话再收回来,心里不知道怎么纠结呢。
还是得他来铺这个台阶。
“光顾着实验,连家都不要了。”曲泽避重就轻地抱怨。
谭际为听到他的语气,心头微松,吐出两个字,“没有。”声音很轻。
曲泽目光落在他的唇上:“那是同事笑你,你恼我了?”
“我戴了口罩,没让他们看到。”谭际为说完就后悔了,多好的借口啊,现在他要怎么解释。
好在曲泽又递了一个梯子,“那是怪我昨天做得太多?”
“你,你还知道啊。”声音出口,因为心虚,倒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娇软,谭际为胳膊起了一排鸡皮疙瘩。
曲泽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果断认错:“都是我不好,这次是攒了太久,仅此一次。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让你累到。”
谭际为被他话里的直白弄得面红耳赤,偏偏曲泽还不依不饶:“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谭际为本来说分手就不是出于本心,当即道:“好,以后我们谁都不准提分手。”
说不准未来是否还会动一下分手念头的曲泽:“……好,说好了。”
心头的大石落地,谭际为一时激动,环上了爱人的脖子。
曲泽心中的那点儿小别扭立马烟消云散,谭际为性格内敛,家里家外分得很清,走在大街上拉个小手都得他磨着才行,更何况是在他工作的地方。
虽然现在走廊里面空无一人,可头顶的监控还在工作着呢,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他趁机讨福利:“那你以后还跟我接吻的对吧。”
“唔。”
曲泽乐了,把人抱在了怀里,想到维安中午还跟人吐槽说他神经大条,看看,三言两语就将人哄好了,他明明很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