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里没电、没手机、没网络,也没有各种各样丰富的食物,还缺医少药,但好歹是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人有一口气在,便有无限的可能。
“啧!听听,这小小年纪,竟也敢算计人。刘小七啊,你家小九是怎么教养的,如此机伶聪慧,你这愣头小子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楼锦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毫无落入圈套的恼怒,反倒满是兴致勃勃。
平日里,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哪曾想今日竟被小九这小丫头摆了一道,心中那股新奇劲儿别提多浓了。
刘瞻荣听闻此话,脸上顿时涌起一抹自豪,挺直了腰杆说道:“我家小九,那可是个小诸葛。我娘在世时就常说,可惜她是个女…… 哎呀!小九,你掐我作甚。”
他这话刚说了一半,腰间猛地一疼,疼得他眉头瞬间皱成了两条死不瞑目的毛毛虫,又打结又抽搐。
“哥哥,粮食已然装得差不多了,咱们得趁早启程才是。否则,大伯父他们又要找上门来寻麻烦了。”
刘秀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可不想再被大伯父他们扣上 “不孝” 的名头,早早避开,方能免去诸多事端。
北方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早,十月中旬到十一月初,便会因气候变化而飘雪,狂风也会随之大作。
因此,他们必须抓紧赶路,赶在雪落之前抵达边城。
这,便是现成的、不与忠勇侯他们碰面的绝佳理由。
国事大于家事,忠勇侯即便想借题发挥,也得先掂量掂量。
毕竟在这忠孝节义之中,“忠” 字可是排在首位的。若要尽孝,也得往后稍稍。
“哼,简直阴魂不散。” 刘瞻荣脸上满是不屑,提到大伯父等人,眼中便闪过一丝厌恶。
“他们就如同附骨之蛆,专门啃食人的血肉。大伯父仗着一个‘孝’字,咱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刘秀儿微微咬着下唇,眼中透着决然。
此番前去,少说也要五六年光景,足够刘家大房遗忘他们兄妹俩。等他们再回到京城时,局势想必早已不同。
“唉!小九啊,哥哥可太伤心了。有我楼锦朔在此,刘昭辉那等人哪敢靠近分毫。我定能保你万世平安。”
楼锦朔半开玩笑地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认真,一边说一边抬手,想要揉乱刘秀儿那如同枯草般的头发。
可他的手还未落下,宠妹无度的刘瞻荣便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妹妹拉开。
在刘瞻荣心中,男女七岁不同席,授受不亲。
即便妹妹如今瘦得皮包骨头,看起来还不到七岁的模样,但在他这个当哥哥的眼中,妹妹就是人间至宝,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定要护好妹妹,绝不容许有人对她有半分轻慢。
“刘小七,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觉得我身上带毒,碰不得你家小九?” 楼锦朔那俊美的脸庞微微一沉,黑眸眯起,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身为俊俏似女子的世子爷,平日里众人对他皆是恭恭敬敬,如今却被刘瞻荣这般提防,心中难免有些窝火。
“我家小九,心性纯善如同白纸一张。你这滴墨,就请高抬贵手,莫要沾染,让她能一直维持这洁白无垢的模样吧。”
刘瞻荣一脸严肃,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楼锦朔的眼睛。
他深知楼锦朔平日里行事作风不拘小节,生怕妹妹单纯,被其带坏,故而早早做好防备,绝不让这 “恶狼” 靠近妹妹半步。
“她白纸?我看分明是带针的毒蜂,个头虽小,却阴险无比。瞧瞧她做的那些事,能算小事吗?你大伯父他们此刻怕是急得跳脚、破口大骂了。她呀…… 可真是损阴德哟!”
楼锦朔一边摇头晃脑地说着这些看似损人的话,眼中却满是兴致盎然。
他打心底里觉得,小九这股子狠劲太对他胃口了。做人何必总是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小九这般行事,简直太有意思了,就像一只不咬下一口肉绝不松口的小狼,浑身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