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哥哥,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会过得更好,气死他们。”
刘秀儿看着哥哥满脸的忧虑,心中满是不忍,轻声安慰道。
她并不希望仇恨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不断壮大。
如今四房已从本家分出,与长房已然是两家人,两家的兴衰荣辱,从此再无关联,彻底剥离。
“嗯!气死他们,这次我们把铺子的货全部搬光,铺子又悉数出租,大伯父、大伯母铁定要赔不少……”
刘瞻荣一想到大伯父和大伯母为银子发愁,四处东借西凑,只为填平损失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且说忠勇侯那边,此刻早已忙得焦头烂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仅如此,还被逼债逼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
以前,他们仗着权势,将四房的铺子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大肆进货。
然而,大半的货款尚未付清,本想着用赚来的银子支付尾款,可如今,不仅银子没了踪影,货物也被搬得一干二净,铺子更是被转手租出。
那些没收到尾款的商家,纷纷上门索讨欠款。
一家、两家或许还能勉强应付,可如今一口气来了二十余家,他们如何吃得消?
忠勇侯府的现银本就所剩不多,还得维持一家人接下来的生计,无奈之下,只能躲在府里,大门紧闭,足不出户。
每日里,只能对着门外,咒骂四房兄妹没良心,卷款潜逃,丝毫不留一点活路给他们。
“哥哥,你可曾细想,他们先前吞了我们多少银两?整整三年呐,你可曾收到过一钱半两?他们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花的咱们的钱。如今咱们拿回来的这些,我还嫌远远不够呢!”
刘秀儿柳眉轻扬,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语气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要将过去所遭受的委屈都随着这话语一并宣泄出来。
“对呀,哥哥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他们落到如今被人追讨的下场,那是活该,我可一点都不同情。日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咱们过咱们的独木桥,互不相干。哥哥,往后我定要好好照顾你,再给你寻个好人家……”
刘秀儿一本正经地说道,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找个好人家?”
楼锦朔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变得有些异样,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上下打量着刘秀儿,似乎在琢磨这话背后的深意。
“不管是嫁还是娶,当然都得找个好人家。难道还能相中那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五毒人家不成?嫁娶之事,最要紧的便是看对方的爹娘。若是有一方染有恶习,这哪是结亲,分明是结仇啊!”
刘秀儿何等机灵,察觉到楼锦朔的异样,三言两语便将话头巧妙地转了回来,说得滴水不漏,让人听不出丝毫破绽。
说罢,她扭头看向刘瞻荣,催促道:“好了,哥哥,你真该走了。等你把营中的事情安排妥当,我再过去找你。有楼哥哥这尊‘恶神’在我身边,量那些人也不敢来找我麻烦。”
刘秀儿一边说,一边俏皮地朝楼锦朔眨了眨眼睛。
被称为 “恶神” 的楼锦朔,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虽没有摆出臭脸,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娇,终究还是没说出那些戳人心窝的酸言酸语。
“嗯!那我走了,银子都在你身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省着,咱们如今也算大户人家。”
刘瞻荣满心不舍,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钱袋,递给刘秀儿。
他所说的银子,既有剿匪所得,又有从京里带来的,林林总总,怕有十几万两之多。
刘秀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应道:“好。”
刘瞻荣一步三回头,走得极为缓慢,那眼神中满是担忧。
他实在放心不下将妹妹交给行事作风随性的楼锦朔。
这楼锦朔啊,最擅长惹是生非,一刻都不安分。
那张俊美的脸庞,更是招惹桃花的根源,走到哪里,都有女子对他蜂拥而上。
可即便满心忧虑,军中事务紧急,他也只能强忍着担忧,先行回营做好准备,以便能顺利接妹妹入营。
毕竟,妹妹的女儿身绝不能暴露,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大祸。
眼看着刘瞻荣和亲兵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楼锦朔夸张地长吁了一口气,撇了撇嘴说道。
“这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再唠叨下去,我的耳朵都要长茧了。”
“你说的那个碍眼的家伙,可是我亲哥。”
刘秀儿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眼中满是不悦,气呼呼地说道,“会不会说话呀?在别人面前说人家哥哥坏话,还有没有一点礼貌?这人啊,也就武力值还算值得夸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