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请求他明天下午埋伏在我们见面的地点附近。
伏黑甚尔摸了把咒具,再次提出想要把我脖子上限制咒力的咒具撬掉。
我当然拒绝了。
说实话,虽然我拒绝了伏黑甚尔,但我确实有现在就下楼去找五条悟,请求他把这该死的东西拿掉的冲动。
但我也知道,五条悟现在一定兴致勃勃地跟随孔时雨参观盘星教,这么做恐怕会将我们之间刚刚建立起的很脆弱的信任再次击垮。
于是我打给孔时雨,让他把晚上的时间留给我。
一整个白天我都在想对策。
准确地说,我是在想如果羂索成功杀死了我,我该怎么最大程度地保全盘星教,保全五条悟他们。
地点和时间都由他定,绑架的还是具有十影的惠,他手上的准备一定比我多得多。
到时候恐怕他会用各种方式造成其他人无法支援,只剩我一人与他见面的局面。
现在的我还是个还完全摸不清自己术式奥义的小白,真的赢得了他吗?
当然啦,能够一下子就把他解决,这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是现实情况对我十分不利,我只好在有限的时间把最好的和最坏的打算都做好。
现在的情况看来,我无法轻易实现与五条悟的约定了。
原本有我在,我并不担心孔时雨说的情况,可是万一明天我死了,没有人能压得住五条悟,事情一定会变成最糟糕的局面。
到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等到晚上,孔时雨走进来,发现我屋里的灯没有开,只开了一盏小台灯,办公室里的陈设被我砸得乱七八糟。
而我则埋在纸团堆里,借着昏暗的光,不停地写着对策。
他站在门口毫不留情地把灯光打开,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长时间紧紧盯着一处,我的眼睛酸涩不已,闭上之后感到一阵疼痛。
“早上有吃药吗?”他懒洋洋地声音传来。
“吃了。”
“中午呢?”
我沉默着。
当然也不用问我晚上了。一小会儿,孔时雨就把药片塞到我的嘴里,然后给我灌了一杯温水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我适应了灯光自己睁开了眼睛,孔时雨已经躺在沙发上抽起了烟,脸上尽是疲惫的表情。
想必对他来说应付五条悟是件压力很大的事。
我对他在我房间抽烟的行为怒目而视,于是他很识趣地把烟掐掉。
看在他是初犯,我没再责怪他。
“术式有了什么新发现?”为了转移话题,他问我。
我摇摇头,没说话把自己刚写好的笔记本递给他。他立马露出吃了苦瓜的表情。“上次你这样还是转移来京都的时候,怎么这么快又给我递本子?”
“我恐怕要出事。”我闷闷地说。
他立刻露出惊诧的表情。
“如果后天早上你接到了我的电话,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如果没有,那就照着这上面写的去做。”我接着说。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绑架了惠,要见我。”
他立马轻蔑地笑了。“这种事……”
他也觉得这种事司空见惯,并不值得担心。确实,只是针对我的话倒还好,但是他可是绑架了小惠。
“那个人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过,而且惠还在他手里,就算能打过也……”我声音越来越低。
“那也不至于这么悲观。”他笑起来,一只手揉揉太阳穴,另一只手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
“不,请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我摇摇头,认真地看着他,最终他只能败下阵来,点了点头。
他把笔记本收好,去隔间看了一眼我的晚饭又空着手坐回来。“晚饭全都凉了,我让他们再给你热热。”
我想起五条悟来,于是问他今天和五条悟看得怎么样。
孔时雨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说他现在应该在楼下的餐厅吃晚餐。
“那我去找他吃。”我匆匆地把凌乱的头发梳好,又跑去洗了把脸。
“我已经让厨房给你热饭了。”
“你吃晚饭了吗?”我一边问他,一边套上外套。
“还没。”
“那你吃我的那份吧。”我狡黠地冲他一笑,没等他回答就关上了门,咚咚咚地下了楼梯。
我回应着和我打招呼的教众,然后坐在了五条悟旁边的椅子上。
“怎么样?”我问他。
我既是在问他菜色,也是在问他今天一天的体验。
他露出一个笑。“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我也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毕竟是真心努力过了呢。”
他摘下墨镜看着我,“虽说是这样……”
我知道他吐不出什么好话,抢过他的筷子就插了块叉烧肉填进他嘴里。
“坏话还是不要说了吧,我可是很脆弱的。”我笑笑,把筷子还给他。
他咽下叉烧。“其实应该也不算坏话吧。不过你这么不高兴,我不说了。”说完,他继续吃起饭。
我的饭上来了,我谢过服务生,也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