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声音,才扭头朝门口看去。
唐可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了顿,见那人扭头看向自己,急忙换上了温柔的笑容。
她轻声细语的说:“小白,我能进来吗?”
唐可站在门口询问,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须臾,病人点头。
唐可这才将门彻底推开,她身后的闻觉见此状况,心中有了几分把握。
见唐可走近,便也跟着进了病房。
唐可微笑的介绍:“小白,这位是闻觉,他是来帮你的。”
闻觉轻松的笑了笑,他看见这个坐在病床上的女生,戴着一顶编织帽子,脸色苍白,眼下乌青,颧骨突出,面颊凹陷。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
唐可说:“小白,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他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唐可说的这第一句是对小白说的,而这第二句却是对闻觉说的。
在来的路上,她大致地向闻觉介绍了情况。
白芽茈,目前已知的二十四年前616案的唯一目击者。
二十四年前,她只有六岁。
如今,她二十九岁。但六岁时的那些记忆,依然和每日呼吸的空气一样,不断地重复环绕在她的脑中。
在梦里,在无意间的发呆时…甚至,会毫无预兆的突然袭来。
一开始,她还能忍受。
但渐渐地,白芽茈觉得自己地病加重了。
最初,她把自己送进了精神病院。白芽茈以为只要自己积极配合治疗,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变得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可惜,这事没顺着她设想的路线进行。
她的病越加严重,失眠开始困扰她。只要闭上眼,那些如潮水般潮湿阴暗的记忆便会不受控的反复出现。
她不想在这样了。
病急乱投医。
从心理咨询到江湖术士都没少尝试。
效果惨淡。
半年前,她被人推荐了催眠,经介绍认识了催眠协会会长姜是德。
……
病房外,燕子垚和许晓天从远处走来。
唐可远远地就瞧见了许晓天手里提着的饮料,她朝二人挥手打招呼。
二人走近后,燕子垚先行询问道:“怎么样了?”
唐可从许晓天手中接过饮料,“闻老师刚进去。”
她轻松拧开汽水瓶盖,小酌一口,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她深呼一口气说:“燕队,你别担心。情况我都和闻老师说过了,相信他肯定可以的。”
燕子垚叹了口气。
许晓天见此,将胳膊撑在燕子垚的肩膀上说:“小唐啊,你还是不了解你燕队。他这哪里是不相信,分明是担心啊。”
“啊?”唐可疑惑的看了眼燕子垚。
“咱们燕队,刀子嘴豆腐心。”许晓天说,“里面那个病人,连姜老爷子都搞不定,闻觉这道行…难说呦。”
唐可有些惊讶,“姜是德吗?他可是催眠协会的会长,这一辈子都奉献在这上面了…他都搞不定,那闻老师…”
燕子垚斜了一眼许晓天,“你少说点吧。”
许晓天笑了两声,闭了嘴。
唐可想了想,还是问道:“燕队,你们说里面那个病人会发疯…那闻老师不会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