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民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着一身暗蓝色的夹克,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他礼貌地开口问道:“你好,是莫先生吗?”
莫北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随即点了点头。男子见状,接着说道:“周先生喝醉了,他交代过把他送来这里,麻烦你去车里接一下。”
莫北听闻,赶忙起身,随着男人快步来到门口。夜色中,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停在路边,车窗半摇下,车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莫北打开车门,只见周倜斜靠在座位上,双眼紧闭,脸色泛红,平日里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耷拉在额头上。
“周倜?”莫北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担忧。周倜没有回应,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是被这声响惊扰。莫北费力地将周倜从车里搀扶出来,周倜的身子几乎全靠在莫北身上,沉甸甸的。莫北用余光向那中年男子示意感谢,男子微微点头,便转身坐回车里,发动车子缓缓离去。
莫北扶着周倜往里走,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
莫北第一次见周倜醉成这样,难免有些担忧。他小声嘟囔着:“看来是很重要的客人吧。”
好不容易将周倜搀扶到房间,莫北轻轻把他安置在床上,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弄疼了对方。接着,莫北赶忙转身去卫生间,拧了一把温热的毛巾,回来仔细地擦拭周倜的脸,试图让他舒服一些。
莫北又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扶起周倜的头,一点点耐心地喂他喝下,轻声说道:“喝点蜂蜜水,能舒服点。”周倜在半醉半醒间,勉强配合着喝了几口,又沉沉睡去。
莫北轻手轻脚地为周倜掖好被子,随后,缓缓直起身,关上了门。
而就在房门悄然阖上的那一刻,原本醉得人事不省、瘫倒在床上的周倜,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哪还有半分醉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周倜嘴角慢慢上扬,划出一道极为夸张的弧线,那笑容肆意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
很早莫北就在灶台前忙碌开了,锅里的醒酒汤正咕噜咕噜地翻滚着,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旁边的餐桌上,摆放着几碟清淡爽口的小菜,色泽鲜嫩,搭配着热气腾腾的米粥。
果不其然,在那熟悉的时间点,楼梯上传来沉稳而规律的脚步声。莫北抬眼望去,只见周倜身着一袭简约的居家服,步伐虽然还有些迟缓,但身姿依旧挺拔。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带着宿醉后的疲惫,眼神中却透着一如既往的清醒与淡定。
待周倜来到跟前,莫北开口说道:“好些了吗?这有早餐,你先吃点,那个是醒酒汤,喝了会舒服点。”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示意周倜入座。
周倜微微点头,轻声道了句谢,伸手接过醒酒汤。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只是此刻微微有些颤抖。他凑近碗边,轻轻吹了吹,喝了几口,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似乎驱散了些许身体的不适。“谢谢,昨天麻烦你了。”周倜放下碗,声音略带沙哑,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你没事就行,快吃点早餐,胃里垫一垫。”说着,他又往周倜的碗里盛了些米粥,还夹了几筷子小菜。
“你……”莫北微微启唇,刚要开口,却见周倜也恰好欲言又止。
“你……”两人的话语同时脱口而出,而后又默契地戛然而止,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氛。
周倜放下手中的碗,动作轻柔且缓慢,抬眸看向莫北,眼中带着几分温和,说道:“你先说。”
莫北微微颔首,犹豫了一瞬,轻声问道:“昨天是很重要的客人吧?看你醉成那样。”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