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诊了诊脉,又问了他些诸如今日睡眠可好,饮食适合还有什么不适,言泽星一一作答。
齐太医听罢收回手,对言泽玉道:“大人放心,令弟身体已无大碍,说来惭愧,先前令弟高烧昏迷,老夫竟是诊不出是何病症,没想到几日后令弟自己醒过来了,如今看着比之前还精神了些,令弟也是福大命大,言大人无需担心了。”
“如此便好,劳烦齐太医专门跑一趟了,言某再次谢过了。”言泽玉冲齐太医微微拱手谢道。
齐太医赶紧回了一礼:“哎,太史令大人言重了,小儿大婚之事还多亏大人帮忙择了个良辰吉日,这等小事还特意劳烦太史令大人老夫真是感激不尽,前阵子大人为祭农典礼操劳,老夫不好来叨扰,改日定要携小儿上门亲自拜谢才是。令弟既已无碍,老夫也不多打扰,言大人这几日劳神劳力,也需早些休息,我就先告辞了。”
“那我送送齐太医。”说着两人寒暄一番一同向门口走去。
见两人已走远,言泽星转头小声问言知道:“我大哥还有这业务?还帮人算良辰吉日?”
言知这几日也是越发习惯自家二公子偶尔蹦出的他没听过的词句了,只习以为常地答道:“二公子这也忘了,京城都说大公子神机妙算,平日也不少上门求大公子卜卦的,不过大公子向来不轻易给人相看,说是在宫里就成天的卜卦算命,这回到家里便不想再看了,所以帮别人卜卦什么的也多半是看心情。”
好吧,这种不想回家还要加班的心情自己还是很能够理解共情的。
言泽星其实一直在猜想自己这个被称为神算子的哥哥会不会知道点什么,毕竟自己弟弟醒来就说自己失忆不记事,还表现得奇奇怪怪,他这个大哥却好像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特意吩咐言知,说言泽星就是大病后还没完全恢复,他有什么不清楚的,问什么便答什么。
这让言泽星一直觉得很有问题,但他觉得自己如果贸然去问言泽玉也不太妥当,不如就静观其变,之后再想办法试探下言泽玉到底知道些什么,如果自己穿越过来这事儿真的与他有关,那或许,他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回去。
言泽玉送走齐太医,回到前厅,见还歪在椅子中不知道神游想什么的言泽星,开口道:“泽星。”
言泽星收回思绪,起身坐正,回道:“大哥。”
“既然太医看过你身体已恢复无甚大碍了,那明日便随我一同去应卯,你这也休息了快一个月了,也该去履新了,再不到任,这鸿胪寺该上门来要人了。”
“啊?”言泽星一脸茫然,什么意思,自己原来之前是有工作的吗?
言泽玉见他一脸的不解,似是轻笑了一声,戏谑地问:“怎么着,言泽星你这么多天里里外外到处跑,连厨房砍柴的李大叔家下的狗崽有几只公几只母都知道,还不知道你早该去鸿胪寺报到了吗,前前后后都一个月了,你再不去,那以后怕是也不用去了。”
言泽星一听,果然这个老狐狸一样的大哥虽不露面,但自己每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怕是了如指掌,只能乖巧答道:“我这不是没想到我居然还有正经工作吗,幸好还有这么废物只能在家中待着让哥哥养着我。”
“你这病了一场倒是懂事了不少,倒是比之前更有自知之明了。”
“呵呵……”感觉有被内涵到的言泽星讪讪笑了两声。
“行了,那先去收拾收拾吧,明日卯时就要到宫中,你可别睡过头了。”
“好的,大哥,那我先回房去了。”言泽星说完,带着言知往房中走去,路上又问了问言知才搞清楚自己这工作到底是个什么职位。
原来自己虽说读书算不上在行,但先前在科举中也是好歹考了个举人,按说他好歹有个在司天台任太史令的哥哥,要想进翰林院当个从七品的编修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据言知说是言泽玉专门同吏部打过商量,说自家这弟弟有几斤几两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最是性格跳脱坐不住,又不够稳重,入翰林院不太合适,还要多磨炼下性子,正值朝中鸿胪寺人手不足,因此就把他安排到鸿胪寺任了个从九品的录事。
言泽星对于这些个职务高低倒是没什么了解,横竖听着还是个正经官职,再怎么说自己一穿过来就变成个正儿八经有编制的公务员了,怎么着也是不亏的。
按言泽玉的说法,自己应该是刚上任,还没去报到,正好免去了和同事解释自己为什么病了一场就失忆了的离奇过程。
总之,自己好歹是有个正经事情做不用在家里闲着长霉了,就是这卯时就得去上班,对于习惯赶稿到半夜睡到自然醒的言泽星来说确实有些不习惯,但是马上就能入宫去的兴奋感让他把这些小事都抛到了脑后,总算要开新地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