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神了!这都被你猜到了?!”辛展阳有些激动的往前凑了凑,“真是被你说准了,辛宸渊打探到消息,确实听到有人在刻意煽动商户的情绪,如今不少商户都颇有些怨言。”
“哼,这糟老头子确实坏得很,搞这一出不就是摆明了想打舆论战吗。”
辛展阳瞬间星星眼望着言泽星:“可不是吗!这几日因为这事儿也是头痛不已,所以这不是终于盼到你醒过来了吗,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合着我还以为你这么关心我,一听我醒了就专程来看我,搞半天我这才刚大病初愈,你就迫不及待来剥削劳动力了……”
“这是哪里话,我当然是很关心你的,你没醒的时候我可是也专门来看望过的,这不是人家牧将军成天这么贴心守护,哪儿轮得到我来碍事儿啊。”
被辛展阳略带调侃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言泽星微微轻咳了声,道:“行了,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
“我就知道你最靠谱,那我也不多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养精蓄锐,我先回去了。”说罢辛展阳便先告辞了。
第二日,言泽星感觉自己状态好了不少,于是便打算去聚贤馆看看,毕竟想了解各种舆情动向,去聚贤馆是最快的选择。
言泽星刚踏入聚贤馆,孔方便迎了上来:“你怎么来了?前日听素老板说你醒了,我还说今日空闲去看看你,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
“素老板也回来了?”
“是啊,也是前几日才刚回来,此刻就在楼上,我领你上去。”说着孔方与言泽星一道上了楼。
素怀景正在楼上查看名下产业的账目,见两人上楼即刻起身道:“言兄?你怎么来了,身体可是无大碍?”
“已经好多了,说起来上次分别差不多是几个月前了,都还没机会好好谢过素老板。”
“这话就客气了,素某不过一介商贾,能够为东临做的事也不多,本也是要开门做生意,将各处的茶楼酒肆提供给朝廷作为站点,还增加了不少营收,说起来还是我要谢谢言兄才对。”素怀景说着指了指自己刚刚在看的账目。
言泽星笑道:“那咱们也算得上是合作共赢,我也不跟素老板生分,今天正好素老板在,我也有事想和素老板请教请教。”
“请教不敢,言兄有什么想了解的,但说无妨。”
孔方见两人有事要详聊,便帮他们关好房门下楼去忙店里的其他事务去了。
言泽星坐下喝了口茶,道:“素老板从商多年,名下产业颇多,近日可了解云木香收购困难的事?”
不肖言泽星多说,素怀景便了然道:“言兄可是想知道商户对此事的看法?”
“不愧是素老板,我这只是提了个云木香便知道我想问些什么。”
“说起来,我也是刚从边境那边回京,一路上与不少生意上的友人也聊到此事,云木香算不得什么贵重东西,原料售卖价格也不贵,但经过制作加工价格可翻上四五倍,有的药商收取制成止痛安胎的药物卖给富贵人家的女眷,价格甚至能翻上十几倍。”
“利润居然这么高。”言泽星虽说知道这云木香用处不少,但也是吃了一惊。
“是啊,若不是北狄不擅加工,这云木香也不会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出售。”
“但若是这么说,如今北狄限制向东临出售云木香,那这东西在北狄岂不是滞销了?北狄那边的商户难道就真这么乖乖听话?”
“除了东临,南晟与西纳也会到北狄收云木香,但不同于东临几年前就专门打通了通往周边记过的商道,南晟与西纳到北狄的路途远不及东临便利,因此交易的数量远不及东临,云木香每年七八月的时候收成,这个时候还没到今年的花果期,北狄剩余的库存本来也不多,因此就算不卖给东临,也不怕东西销不完。”
“原来如此,那如今确实是东临这边的商户会更着急些。”
“不光这样,商户相互间都往来密切,少不得互通消息,大概是有人刻意在煽动,一路上我也听到不少流言蜚语,说是牧将军因想着要达成牧老将军的遗愿,在两国有歧水之盟的前提下,仍执意要与北狄开战,势要收复犬丘。”
言泽星听到这话瞬间火气上头:“这是什么话!信这话的人都没有脑子的吗?两国开战这种大事,怎么可能光凭牧苍明的一己私欲。”
见言泽星先前还很冷静,这一提到牧苍明便着急了,素怀景先前就觉得这两人不对劲,牧苍明一看就是对言泽星有想法,如今看来是牧将军这是抱得美人归了。
素怀景道:“这事儿自然不是牧将军的问题,无非就是有心人想借机讨伐罢了。”
言泽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反应过度,略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即刻正色分析道:“刻意搞这么一出,无非就是出于两个目的,一是自古开战都要讲求师出有名,这么做就是想将撕毁两国盟友的锅扣在东临这边,二是如今两国开战只是时间问题,如今让商户觉得就是因为要交战导致他们生意受影响,心里少不得会不痛快,一旦开战,需要筹集各种军需物资时,不少商户估计更不愿配合了。”
“这也是我担心的。”说到这里,素怀景神色也严肃起来,“说来惭愧,素某曾经也觉得我不过商贾,出兵打仗之类的国家大事与我何干,只要不影响我做生意,这天下谁来守都轮不到我来操心,可若真是家国破碎,这天下的任何人又怎么可能能够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