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头雾水的说:“晚上还有时间,等晚上再说吧!做不定晚上水丹青就醒了呢~”舌御风应了一声,两人和翼灼说了一声,就出了门口,舌御风重重的关上门,子车猫看着舌御风,还来不及开口问,舌御风就说:“去楼梯口!”说着就往楼道走去,两人走到楼梯口,就见舌御风从口袋里拿出一面长方形的镜子,镜子里面正是红蛇视线看见的场景,翼灼还坐在沙发上喝茶,耳朵动了动,看起来很正常,子车猫看见这场景,惊讶的看着舌御风:“你这偷窥的爱好...”
舌御风翻了个白眼给了子车猫肩膀一拳,怼道:“我可没这爱好,你这是小人之心,你没觉得翼灼不对劲吗?”
“啥?我是小人?你确定你这用红蛇偷窥的是君子?”他被怼得莫名其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闭嘴,看!”舌御风额头暴起青筋,要不是子车猫和他还有一点点默契,他早就把对方坑死了,那还轮得到他在这叭叭叭个不停!
子车猫不在叭叭的说,静下心来看镜子里倒映出来的场景。
就见翼灼先是喝完了杯里的茶,而后静坐在那,待了会,过了一会才站起身,摸索着慢慢的走到床边,挪到水丹青那,先是拍了拍水丹青的脸,叫了他几声,水丹青没有任何反应,翼灼在那站了一会,才挪到翼鲸落那,躺在一旁,睁着眼对着翼鲸落,他伸手摸了摸翼鲸落的脸颊,而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眉眼、眼皮、鼻梁、笔尖、嘴唇,然后又回到脸颊。
子车猫看得火气就上来了,因为翼灼在抚摸翼鲸落的脸,一直抚摸着按照顺序的抚摸,像是在描摹她的模样,子车猫看得一阵恶寒:“你说他不会是想剥了翼鲸落的皮吧!!”见识过之前那个变态剥下来的皮,放在一个地方都保存的好好的,就很恐怖。舌御风又翻了个白眼叫他闭嘴!
因为他看见了,翼灼居然凑过去亲了亲翼鲸落的脸颊还说了什么,子车猫当即就站不住了,要回去,被舌御风拉住了,他说翼鲸落醒了,还在和翼灼说话,子车猫看得捉急,因为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就被舌御风放回口袋里了,子车猫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见舌御风说:“走了,翼鲸落和翼灼应该是认识的,我们得去买东西了。”
“啥??”他追问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舌御风说没必要,拉着他就下了楼。
翼鲸落的是被噩梦惊醒的,睁开眼看见的是翼灼在摸她的脸,她伸手覆盖在翼灼抚摸她脸上的手背,翼灼才发现她醒来了,想要立马抽回手,翼鲸落的手紧紧摁住翼灼的手,但显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她赶忙伸出另一只手一起摁,或许太过用力了,翼鲸落的咽喉一阵的不适,开始疯狂咳嗽。
“还是不舒服吗?”翼灼也放弃和她拉扯,担心道,翼鲸落咳了好一会,翼灼听她咳个不停,就想起身去倒杯水来给她喝,被翼鲸落摁住了,她缓了缓才开口说:“我都记起来了,你之前为什么要撒谎!说你已经七十七岁了!!”她说着鼻子一酸,眼泪都止不住了,但等了好一会翼灼都没有回答,翼鲸落气得给了他一巴掌说:“说话!!”
翼灼还是没有开口,就怎么淡淡的睁着眼,不吭声,翼鲸落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叹了口气,心里更难受了,后背还在痛,连骨头都在发痛,她不知道怎么了,最后闭了闭眼,松开摁在脸上的手,忍着痛,一手扶着腰,缓慢的坐起身,说:“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就过去了。”她不想在看见那张令她要发疯的脸,她害怕她会忍不住在动手。
但在她忍着痛下床的时候,翼灼却拉住了她的手,抿了抿唇说:“对不起,你的伤口还没好,最好别乱动。”
“我不是要听这个!!别逼我扇你,滚!!”她甩开了他的手,就要下去,因为后背太痛了,每动一下,连骨头都好像不能辛免于难的感觉,她龇着牙下床,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但实在是太痛了,她没走几步就直接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痛感,直接冲上天灵盖,她痛到喊了一声,翼灼赶忙摸了下来,询问她有没有事,翼鲸落想伸手去推,但是推不开,瞬间觉得又委屈又狼狈。
又给了翼灼一巴掌,吼道:“你滚不滚!!不用你假好心。”
“你要是难受可以打我,不要跟自己斗气,这样很伤身体…”翼灼摸了摸她的脸颊,摸到了眼泪,他慌得只能抹掉她脸上的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能让她消气。
翼鲸落看着他那张脸瞬间恨极了,抓着他的肩膀就朝他脖子狠狠的咬去,直到咬出血,她尝到了血腥味,她才松了口,又给了翼灼一巴掌哑着声,吼道:“你他妈早干嘛去了!!啊?我当时想你想得都快疯了!!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来过我梦里一次,你没投胎连个解释都没有,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还想怎样!!这样很好玩吗?好玩吗!!”
她伸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挣扎着站起身,低头看着他,眼里全都是埋怨,她张了张嘴说:“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那么恶毒!!”她的眼泪就没停过,整个鼻子都塞住了,她好恨,为什么要记起之前被叔公藏起来的记忆,都忘了多好啊,即使见面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么难受,她瞪着坐在地上的翼灼说:“我宁愿没记起你,我嫌恶心!!我嫌恶心!!”
她擦了擦眼泪,忍着痛一步一步的朝沙发走去,最后费了好大的劲,坐在沙发上,顾不得痛,把脑袋缩进双膝里。
翼灼没在动弹,一直坐在那,一直到子车猫他们回来,看见缩在沙发上的翼鲸落和坐在地上的翼灼,两个人都是一脸蒙,等舌御风放了袋子,走到翼灼面前,才看清他脸上,有好几个巴掌印,脸肿得老高,他不忍心的抿了抿唇,去浴室里,用热水弄了热的毛巾,拿出来给翼灼敷脸,他不敢相信翼鲸落居然会动手!!
子车猫也看见了,更是不解都走到翼鲸落身旁,问他们是怎么了!!就离开了一会会,不至于就因为翼灼亲了她的脸颊,她就给了几巴掌吧??阿洛不是这样暴力的人啊?
翼鲸落的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大,看起来更恐怖,子车猫以为她要瞎了,就听见翼鲸落说没事。
子车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去拿了毛巾弄了热水,给她敷眼睛,这一个个的,舌御风去拍了拍水丹青,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没有,要不是他的骸骨就在桌上放着,那真的就有点吓人了。
子车猫点了外卖,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翼鲸落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她爸妈,就她一个孩子,到刚醒来前,她都是怎么认为的,因为她有关于翼灼的记忆被藏起来了,她十岁的时候,二十岁的翼灼,她的亲哥哥死掉了,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在翼灼下葬的几天后,半夜去挖了他的坟,想把他的尸体带回家。
被族长和叔伯们发现了,族长把她锁在家里好几天,一直跟她说,翼灼已经死掉了,灵魂都去投胎了,她就是不信,她不吃不喝的过了好几天,最后族长妥协说,等过几年翼灼的尸体变成白骨了,她就可以带回家安置,她同意了,在家里乖乖的待了好几天,终于待到族长放心了,不在找人看着她了。
她又去挖了翼灼的坟头,打开了棺材,看见的是腐烂了一半的尸体,翼灼的大半张脸都被蛆吃得面目全非,鼻子处都能看见森森的白骨,她痛哭着把那些蛆都弄了下来,把他的尸体从棺材费劲的拉了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 被族长带来的人给敲晕了,她的记忆被族长叫来了叔公藏了起来,隐掉了所有关于翼灼的记忆,连带着后来,她每年去祭拜翼灼,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祭拜,因为墓碑上,没有相片,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