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忽然周强出声。
这声何林让本就紧张的何林一抖,接着他后腰一紧,原来是周强将他搂住抱坐在腿上。
周强带着酒气的脸埋在他脖子里,痒痒的湿湿的,让他很不好受。
胸口贴着何林单薄的脊背,声音带着怒气:
“何林,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即使被按住还要瞪眼瞅自己的的何林,他闭上眼无声叹了口气:
“就是成亲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如果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周强说出这三字时心就像有把钝刀在一下一下割。
“我,我就放——”周强说到一半就哽咽住了,后面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
可能是察觉到周强心痛,何林不再挣扎。
“周强。”
就在周强不知所措时,怀里何林颤抖着喊他。
“我不想和你上床,我不能……”
何林咬着下唇使劲压抑哭声,此时周强愣住了,脑海里一片混乱。
就在何林又要从他怀里离开时,周强没头没脑的来了句:
“那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何林:“……”
周强猛的抓住何林的手,恳切的望着何林:
“我不会碰你,我们还维持现在这样,只是成亲了,只是变成夫夫,其他什么都不会变。”
而听到周强说不碰自己,何林抬起哭得雾蒙蒙的眼睛:
“不会碰我?”
“嗯!”怕何林不相信周强直接起身,伸手向天:“我周强今天在这里对天发誓,此时此生都不会违背何林任何意愿,如有违背不得好死,每日受天打雷劈之苦!死后坠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何林:“……”
听到周强誓言的何林眼泪一下就止住了。
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发誓的周强。
“何林——”
“周强。”
周强正要继续证明自己的誓言,何林忽然冷声叫住了他。
刹那间他身体就不能动了,他被何林控制住了。
“周强”
只见刚刚还坐在床上的何林下床,来到周强边上。
“周强,你真的爱我,愿意为我去死?”
何林淡眉微蹙,似乎还在怀疑。
而此时周强已经知道自己是被何林催眠了,看着眼前还挂着泪珠但眼里一片冷漠的何林。
周强心里不由得汗毛竖起。
他没想到何林的催眠这么厉害,早年他也在江湖骗子身上见识过催眠,其中不乏高手,但他们都需要特殊药物辅助。
而何林,他能肯定对方就是凭着一句话让他不能动弹。
“我想你也猜到了我会催眠。”何林话风一转,目光扫向燃烧的红烛。
“我也不想多说,周强,我给你一次机会,一会你就能自由行动,你可以离开,也可以留下,只是如果你选择离开,你就会就此彻彻底底忘记我,忘记何林的一切。”
说着何林转头看向何林,黯淡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如果你选择留下,你就要履行刚刚的誓言,如果违背,你必将不得好死,并且你会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说完何林就背对着周强坐在椅子上。
果然如他所说周强一会就能动了。
能动的周强从地上起来,被定住的身体有些晃荡,但不影响正常行动。
起身后周强看着何林消瘦的背影。
明明他把何林养得很好,但对方就是怎么吃都不长肉,纤腰细颈,好似一道随时就会消散的光影。
“何林……”
、、、、、、、、
“现在才起,周强,小子,可以啊!”
路过回去喂猪的刘婶老公看到周强才起来开门,脸上皱子都笑成菊花了。
“呵呵……”周强这个厚脸皮也少有的羞红脸,尴尬问好,“叔,快进来坐。”
“你小子,坐啥坐,你们小夫妻,刚刚结婚,我这老头就不打扰你们了”见周强害羞刘婶老公也没继续逗他,踏着草鞋继续往家走。
送走刘婶老公,周强才将门口红灯笼收进去,灯笼要还人家。
收好灯笼,他就去厨房烧水。
借着烧水他又将昨天留下的馒头蒸上。
等蒸上他又去院子里收拾一些从村子里借来的东西,虽然酒席是在六叔大房子里办的,但他周强这里也借了不少东西。
大早上的大家顾忌他们新婚不来拿,但难免中午会有急用的来拿,所以周强还要收拾。
边收拾,他还要回去添柴看锅。
大件物品收拾好了,水和早饭也好了。
将热水倒进木盆里,周强没有先用,而是擦擦手走进屋中。
屋内还是昨天的装扮,听到周强进屋新换的鸳鸯红被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又往里拱了拱。
望着赖床的爱人,周强眼底满是宠溺,只见他笑着的走到毛茸茸边上:
“何林,小懒猪,起床啦……”
婚后两人依旧和以前一样,周强对何林的好只多不少,而何林则开始盘算着用什么借口让周强和他离开,去找流星。
“昨天张婶和刘婶去赶集,给我带了一只猪脚,明天加黄豆炖上你一定喜欢。”
夜里周强点着油灯一边给何林剪脚趾甲一边和何林唠家常,何林时不时回一句。
以前何林没发现周强很八卦,但现在他发现周强是真八卦,特别是闲下来。
每次遇到张婶和刘婶聊八卦,周强都立着耳朵听深怕错过一丝一毫。
有一次何林和张婶刘婶院子里搓棉花,张婶聊到隔壁村傻子有孩子了,周强在厨房里。
何林以为他没听到,结果晚上等两个人的时候周强就说,他认识那个二傻子。
还和人家做过活计,哪一条条事情理起来比赵婶刘婶都仔细。
跟说故事一样,悬乎不说,还很有逻辑,听的何林一愣一愣的。
何林静静的看着周强,他知道周强是好人,在这个地方他最优选就是周强。
他知道周强喜欢自己,他也察觉到自己有点喜欢周强,但这还不至于让他付出自己。
至于周强想什么不重要。
油灯下,周强不知何林在想什么,他此时一脸幸福,仿佛一生如此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