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继续抬脚走着。
黑羽快斗无奈的撑着下颚,并侧头看向窗外,这个预言说的些什么啊,他才不是什么白色罪人呢。
“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个罪犯,是个坏蛋。”
眸光微颤,耳畔似想起了刚刚青子义正言辞的话语。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似乎,的确是白色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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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仓间小姐的贴身女佣樱子表示,最近的小姐真的特别奇怪。
在吃饭时,不知道多少次掉落了餐具。
在给奶糖修理毛发时,险些将奶糖的毛给剪秃了。
在给花浇水时,还总会浇到地上。
在又一次为小姐换掉掉落的餐具以后,樱子终于忍不住小心的询问了她的大小姐。
“小姐,是有什么烦恼吗?”
恍然回过神的仓间花这才回神,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吃着午餐。
然后,就看着自家小姐看似平静的模样回到了房间。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仓间花回到房间后,少女无力的直直躺在了床上。
在柔软的被褥间,她仅仅露出了眼睛,紫色瞳孔弥漫着愁绪,皱紧眉头,闷闷的出声道。
“可恶。”
在床尾的奶糖被突然的动静吓得抬起晃了晃脑袋,只见自家小主人呈大字状躺在床上,于是她晃着小胖团的身体爬过去,并蹭了蹭小主人的手臂。
似乎感觉到异动,仓间花侧过头看着正眨着蓝色眼睛的奶糖。
她皱紧的眉头松下些许,用被蹭的手轻轻揉了揉猫咪的头,睫羽轻颤,柔声说。
“奶糖,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在工藤新一过来的那一天,他不过是用低的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的话语提醒她,他知道有人夜访。
“管家先生,去准备些茶水来吧。”
她当时支开了管家先生,并与工藤新一交谈。
不得不说,同样是侦探,眼前的少年比白马探给人的感觉好多了,明明是同样的天之骄子,他却更懂得留有余地与适可而止。
不过是几句话,她便能感觉到,他有着别人忍不住信赖的魅力。
“仓间小姐,您的父亲是日本知名职业格斗家,他这次就是委托我来调查家中是否有不速之客。”
工藤新一如实告诉了她所有,并很注意说话的方式,在刻意的停顿中观察她的表情。
“工藤君。”
仓间花看着自信的少年,睫羽轻颤,手背在身后,轻轻问道。
“为什么告诉我?”
工藤新一扬眉看向她发间的紫色发卡,湛蓝色的眼眸中有着穿透般的魔力,又轻轻闭眼,多少柔软了些许的说。
“我有听你父亲说过,你从小体弱,他便一直将你困在家中。”
再缓缓睁眼,是少女困惑与探究的表情,少年磁性的嗓音继续道。
“在我了解的信息中,你很少打扮,更不用说戴上这个发卡,我能做的猜测,大抵就是你为那个夜访者所戴的吧。”
她伸手穿过发间,目光多少有些仓皇了起来。
“不用摘下来。”
工藤新一似乎意识到自己一说到推理方面就忘了考虑别人的心情,急忙伸出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制止。
这一下,他意识到有所冒犯,他很快松开并勾着脸尴尬的解释道。
“我说你戴着很漂亮是真的,不用摘。”
她手指一颤,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工藤新一,他已经很快掠过这个小插曲,继续刚刚所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希望仓间小姐是为自己所戴的。”
这位侦探用着真挚的表情,认真的与她说着这些话。
她看着那溢出光芒的湛蓝色眼眸,忽的想起,基德先生也有这样一双眼睛。
别过头,她有些仓皇的躲过那样认真的目光。
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仓间小姐本身就是温暖柔软的存在,并不用想着怎样去从别人身上获得那份温暖。”
工藤新一目光平静,冷静的走近一步说。
“也许那位夜访者让仓间小姐有所希冀,也许仓间小姐希望有人陪自己说话,但对方正是利用这一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访。”
心里一颤,她后退一步,看着眼前的侦探少年,轻轻呼出一口气,柔柔的开口询问。
“工藤君,怎么看待这件事。”
工藤新一稍稍一愣,眼前似弱柳般清瘦的少女在用同样认真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回过神,目光些许深沉的落在后方端着茶水过来的管家先生。
“虽然我还暂时不知道这位造访者是谁,但这行为并不恰当,他大概是利用滑翔翼之类的东西躲过守卫的巡查,这已经构成了私闯民宅,如果这位是本来就另有所图的罪犯则更加严重。”
顿了顿,在管家已经走过来之后,他便露出笑容,用着平平无奇的语气继续道。
“当然,如果不是就更惨了,现在让日本第一格斗家仓间先生知道不就是自寻死路吗,所以,为了人身安全,最稳妥方法不就是让那位放弃再来这里么。”
工藤新一的话,可以理解出很多意思,但在仓间花的理解里,她只是意识到。
她做错了。
因为自己那份渴望,她便想要留下那位自由自在的怪盗。
“喵呜~”
猫的叫声让她从回忆里清醒,她勾起有些牵强的嘴角,缓缓从床上坐起,并屈膝将头埋在臂弯。
“可恶。”
她咬牙用着重音说着。
她知道,那样是不对的。
她知道,她应该庆幸这几天基德先生没有造访。
可令她无比厌恶自己的是,她还在无比渴望他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