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汤淇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还是没看到。
他提醒:“右手边。”
服务员率先一步找到戒指,她捏着在手里:“找到啦!找到啦!”
钻戒依旧闪着光芒,汤淇转身拿到手上。她叮嘱自己一定要拿好,不能再掉了,否则真要卖身。
“回去吃饭了。” 撂下这句话后纪律就离开了。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确确实实不太在意钻戒丢了这件事。
“好。”汤淇收起戒指站起来,才走出两步想到了什么,转身笑着对服务员说,“给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抱歉了,谢谢你。”
服务员:“没事。”
手心攥紧的钻戒极其硌手,提醒着她多不适合收下。进入包间坐下后,汤淇直截了当地说:“这个钻戒还是还给你吧。万一我们......感情出现了破裂,离婚了,这戒指......。”
话还没说话,纪律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我不会要回来,就当委屈你和我在一起的赔罪。”
多委屈啊。
难不成婚后冷暴力,把我当免费保姆?
对方迟迟不收,汤淇放回盒子里,推给纪律:“反正还给你。”
纪律依然无动于衷,眼睛都没瞧盒子半分,直直地注视汤淇:“现在是你的了,等会儿不拿走就放在这里。”
这人怎么这样!
完全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要是不拿走给弄丢了,账单倒是要扣在我头上。
出于无奈之举,汤淇最后收下了钻戒。
—
周五是个大晴天。
考虑到银行休息日不上班,汤淇特意请了一天假,专门到银行储存房产证和钻戒。
随身带在身上或则放在家里都不安全。这个不安全的因素完全是汤淇本人,她担心自己哪天忘事,把钻戒当成几十块的义乌小商品给扔了。存好出来快中午了,她打了车回家。
爸妈听说她回家,一早就开始做饭。他们平时也没什么事,天天围着汤淇转。汤淇一走,老两口闲下来,寂寞得很。
“我回来了。”一进门闻到了饭菜香。
好久没吃妈妈做的饭,汤淇扔下包直接往厨房走。耿丽和汤非同忙碌的背影占领着厨房,一边回答汤淇一边切菜:“去洗洗手,饿了吗?等会儿饭就好了。”
汤淇倚着门框:“还不饿,早上吃了。”
耿丽关心道:“新家住的习惯吗?”
“还可以。”汤淇每每被问关于新家的事,心里总是发虚,想到了纪律,想到结婚。
“上次你相亲的男生,还记得吗?”
“怎么了?”
“人家一直和你发信息,你咋不回人家。”
没回当然是不感兴趣,还非要点明吗?汤淇寻思着这人也太喜欢告状了,自己不回他消息都要说。那要是聊天中说错了话,还不知道被说成什么样。
“你不回人家,他以为你把他拉黑了。他应该对你有意思,专门跑到二婶家说,让问问是不是这样。你二婶又来跟我说,她那张脸笑的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要是对他没意思,明着说开也行。老是吊着,也不给答复,人家心里也不得劲。”
汤淇不耐心地皱皱眉:“知道了。”
“有时间再去见见也行,我看他人还挺好的。”
“没时间!”
无形之中的催促最致命,汤淇转身就回房间,再待待下去整个脑袋都大了。关上门耳根子清净了不少,她干脆站着看手机。想到陆荣荣说的要去找曹诗茵,不由得好奇两人之间说了什么,有没有聊关于自己。
想当初她们三个就跟连体婴似的,走到哪都不分开。
奈何岁月无情,这世界上就没有永远不分开的两个人,友情也是如此。如果当时她们没有吵架,也不是可以百分百确定仍像少年时期亲密无间。
汤淇和陆荣荣没什么要隐瞒的:【你昨天去见曹诗茵了?】
陆荣荣:【见了啊,感觉她比上次还要黑,还要瘦。】
陆荣荣:【她还真是喜欢自己的工作。】
虽然分开了很久,可汤淇依然清晰地记得曹诗茵的梦想——成为植物学家。穿梭在原始雨林中,认识所有植物。如果遇到危险,那就躺下死去,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是一个极端的理想主义者。
汤淇:【说了什么?】
陆荣荣:【没说什么,就随便聊了几句。我问她了,她说没删你好友。】
老实说汤淇不太信,肯定是陆荣荣自己编出来了骗自己,想让自己主动给曹诗茵发信息。理性的角度是不相信,可个人的角度是有点儿相信。
陆荣荣:【她还说去你咖啡店了。】
汤淇:【哦。】
汤淇:【说我什么了没?】
陆荣荣:【说你小心眼!】
汤淇:【滚。】
陆荣荣:【看吧,就是小心眼。】
两人每次聊急眼都得暂停一下,平复下情绪,省得各自都坐实了小心眼又脾气大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