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弈渊唇角勾起一丝得意且顽劣的笑,故意挑逗地凑上前去亲吻倪鸢的下颌,到脖颈,靠在她肩头,鼻尖靠近颈窝,深深吮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发梢擦过下颌,带来痒意,倪鸢却没有躲闪,而是任由他抱着、吻着、幼稚的胡闹,相较电话那头的江晓,她没好气道:「没事挂了。」
轻飘飘没有感情的一句传入听筒,江晓的怒火在一瞬间被点燃,厉声呵斥:「你他妈到底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声音稍大了些,倪鸢闭上眼长叹一口,而后平静道:「就算将来结了婚也是各过各的,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有关系,不要试图用婚姻束缚我,更何况我们还不一定结婚,蠢货。」
「你!」江晓将怒火转化为等量的威胁,「前天伯父对你的教训忘了吗?我的手机可是有录音功能,小心我捅到伯父那,让他把你关在倪家,一直到嫁给我!」
对于江晓自己,他可以在夜店鬼混、可以包养无数情妇。可对于倪鸢,他却要她守身如玉,尽力维护他薄如纸张的脸面。
倪鸢实在不明白一位矜贵的公子哥是怎么养成大男子主义的,这一点跟她的父亲倒是很像。她不禁笑出了声,随手发了几张照片过去。
「就算我被父亲打死,也还有小叔叔替我收尸。可如果我把你和姜雯,还有其他林雯、李雯、陈雯的事捅到媒体和爷爷面前,你觉得江夫人会怎么样?江氏会怎么样?你又会怎样?别忘了,是你依附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
江晓对她的威胁并不买账,「别忘了是谁在给我撑腰。」
「还是要拿父亲威胁我,是吗?」
倪鸢眼底意味不明,没有等待江晓回答,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滑动。
电话两头始终保持沉默,却没有一方主动挂断。
三两分钟后,江晓率先打破沉寂:「倪鸢,你他妈居然把我的后面的行程都推了!」
「去找父亲告状吧。」
电话被挂断。
周弈渊盯着倪鸢,捏着声音说:「好凶啊,倪鸢。」
为什么单单叫个名字就像调情?倪鸢这么想着,不自觉脱口问出:「你叫我名字像在调情。」
周弈渊半边眉挑起,「是吗?」
他将搭在倪鸢跨上的手移至腰间,「那我不叫名字了,叫你什么好?小鸢?鸢鸢?还是……」
两人之间的距离随每一个称谓的出现而缩短,到最后近乎为零。
倪鸢的情绪不敌昨晚那样冲动,她下意识起身想逃,不易察觉的动作却被周弈渊迅速捕捉,他制住她的动作,越身将她压在身下。
「宝宝。」
声音又轻又柔,像一片羽毛扫过倪鸢心间,带来酥麻的痒意,绯红从她耳根一路蔓延至颈侧的筋脉,随她侧头的动作展露在周弈渊面前。
「滚。」
周弈渊蹙起眉,抬手覆上倪鸢的右脸,眼中的玩味被心疼与自责取代,「痛吗?」
没有说明原因,倪鸢却心领神会,她愣住半秒,回过头时一如既往逞强地摇摇头。
周弈渊最不想听见的答案,他希望倪鸢能将疼痛诉说出来,而不是习以为常,像没有知觉的机器人。
「说痛,我心疼你。」
「不痛就不心疼吗?」
毫无逻辑的反问,周弈渊罕见地不知作何回答,于是压下身去贴倪鸢的唇,最后说:「依赖我吧,倪鸢……无所顾忌的那种。」
情到深处时不再是普通的接吻,周弈渊追着倪鸢的嘴唇吸,还在昨天咬破的伤口上舔了又舔,手从她的衣摆伸进去捏住她的脖颈,让她无处可逃,简直就像一只恶犬。
不知过了多久,周弈渊的指腹在倪鸢泛红的嘴唇上轻轻按揉,用低沉磁性的嗓音撩拨:「嘴唇好红好肿,怎么办啊倪鸢?还要去公司吗?」
倪鸢越想越气,轻「嗯」一声回答后面的问题后又说:「你故意的。」
周弈渊唇边漾起玩味的笑,接着问:「那怎么办?以后不给亲了吗?」
倪鸢赌气地推他,起身朝洗手间走去,周弈渊不恼,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从身后拥住她,「今天怎么这么冷漠?昨天不是扬言要给我生孩子吗?」
他垂眼看向倪鸢胸前那一圈红晕,眼底生出玩味。
果不其然,倪鸢在望向镜子时瞬间被那一处吸引,她没好气地瞪他:「是你咬的。」
「不是,是吸的。」周弈渊唇边漾起笑,从口袋中翻出手机举到倪鸢面前,「很美。」
「你是变态吗?」
「是。」
倪鸢没想过周弈渊会极其坦然迅速地承认,谩骂声瞬间哑火,她加快洗漱的速度,不到二十分钟就离开了澜亭阁。
屋内只剩周弈渊一人,他盯着手机屏幕看,八秒后拨出电话,眼里浮出阴狠之意,叫人生畏。
「还要多久?」
「抱歉周总,时间久远,恢复起来比较困难。」
「尽量,尽快。」
——
悠扬的小提琴声流转于餐厅之内,倪予川绅士地将牛排切好后递出,随意挑起话题,「听说你的新剧本要开拍了,角色选好了吗?」
韩瑾双手交叉,撑住下巴,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倪予川,而后问:「怎么,川总是打算进军影视业吗?还是想捧红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