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向安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钟恒见他不作声,又沉声解释道:“且居民宿我是持股人之一,我个人还另开一家民宿,跟我走吗?”
见人像被吓到了,钟恒轻咳一声,说:“老板都是我,不算撬人墙角吧?”
这人是能读心么?
向安顿时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脑子嗡的一声,看向后视镜里自己有些发红的脸。
他仓忙调整好慌乱的呼吸,故作镇定地说:“这不太好吧,”转头看向钟恒,说话吞吐,“许老板会不会介意啊?”
看来有戏。
见状钟恒心中有数,立马打了个电话给许秋,那头很快就有人接了电话。
“喂,老钟!不让你帮忙接个人吗你接到了没?你好歹是且居的持股人之一吧!顾客就是上帝你晓不晓得?”
电话接通后,咋咋呼呼的人声瞬间充斥着车厢,无差别攻击两人的耳膜。
察觉到向安有意无意瞥过来的目光,钟恒面不改色,“嗯,人就在我旁边。”
“啧,开车打什么电话,能不能在意一下我们上帝的安全?”
许秋说完不给钟恒插嘴的机会又开始批评钟恒老喜欢到处跑,不顾民宿,说要扣他的分红。
也不知道是谁去年跑出去逍遥,不打招呼就把民宿扔给他。
钟恒心中暗啧一声,“车载蓝牙,现在你想在客人面前塑造的儒雅形象没了,还有,人我带去海那边了。”
说完利落挂了电话,丝毫不顾手机那头许秋的挽留和暴躁大喊。
“海那边?”刚刚还紧张扣手的向安乍一听这个有趣的名字忍不住重复。
“嗯,”这个绿灯过不去了,钟恒平稳地刹好车,看向身旁的人,“海那边民宿。”
“我订民宿的时候没看见这个名字诶。”
绿灯亮起,钟恒拐入左边的路,解释道:“一般都是熟人来玩或者看缘分。”
看缘分?
有点酷,这下符合自己给猜测的对方的人设了。
难怪还是且居的持股人之一,以钟恒的经营理念大概是很难赚到钱的。
不等向安再开口,钟恒状似不经意询问向安的情况,诸如年龄之类的。
这些基本信息办入住登记就和透明似的,向安并不觉得冒犯,只是知道的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二十二,”向安说完年龄提到上岛原因踟蹰了一下,言辞模糊道:“突然刷到岛上的照片就来了。”
察觉到向安有意遮掩,钟恒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嗯,我二十七了,”说着快速瞟了一眼向安,试探着含笑打趣说:“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喊我哥。”
向安笑着低声应过:“恒哥。”
“嗯。”
酷哥是笑了?
向安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看来是自己误判了?
剩下的路程、也可以说全程,向安的眼神总是忍不住往钟恒手上瞟。
他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轻微手控,算不上严重,但扛不住钟老板的手实在好看。
眼前打着方向盘青筋微鼓的手几乎吸引了向安的全部注意力,皮肤不算细腻无瑕甚至覆着一层薄茧,完全戳在他的点上了。
钟恒看着眼前“海那边民宿”的牌子,将车停入院旁的车库。
“到了。”
向安正在心里谴责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呢,怎么能听人家三言两语就被哄走了呢!
心里暗自怪自己被美色蛊惑,向安有些懊恼地下车,刚走出车库就看见翻墙探头的花草藤蔓,一时满心雀跃,都顾不上躲避毒辣的阳光。
身后钟恒内心生出几分庆幸,爬墙的花草藤蔓还好请了人定期打理。
钟恒搬下行李箱,拿出后备箱的伞锁上车。
头顶突然罩上一片阴影,向安回头看,钟恒冷着一张脸,一手提箱一手撑伞,酷哥有点贤惠啊……
但他在心中嘀咕就行了,说出口可就是明晃晃的耍流氓了。
向安刚想接过行李箱,被钟恒躲了过去,轻扬下巴示意向安上前开门,“密码六个九。”
院子很大,院墙上攀爬的花和藤蔓最捉人眼球,另一面墙前架了个棚子,木质的秋千、收拾好摆在一边的烧烤工具……
杂七杂八的,却不显脏乱,反而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走几步台阶到达屋前走廊,随意站定都是观看日落的最佳视角,向安扶住木围栏看向不远处荡漾的海浪,微微眯眼,对身旁的男人感慨道:“好棒啊这个角度!”
“嗯,看海和落日都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太谦虚了恒哥!”
见向安在院子里跑的欢快,钟恒早就收起手中的伞,此时见向安白皙的脸被晒得有些发红,皱眉道:“先进去,太晒了。”
向安脚步哒哒地跟上钟恒。
门一开,两人与冷空气撞了个满怀。
虽然很爽,但向安还是忍不住惊讶,“你出门没关空调啊?”
说完觉得自己有些越界了,好像他们多熟似的,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哎呀……”
向安忍不住抽了下自己的嘴,啪的清脆一声响。
钟恒没来得及拉住,放下行李箱走上前,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见他嘴周有些发红,语气有些重,“谁叫你这样打自己的?下手还挺重,不知道痛?”
像是被吓到了,向安一时间有些愕然。
诶?
哥,我们有这么熟?
仗帅欺人?
向安心中嘀咕个不停,嘴上却安分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