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仍然拘谨地站着,钟恒抬手下压,无奈道:“这里没有钟总,也没有甲乙方。”
谢渺和封怀懂了他意思,双双松了口气坐下。
荀望抓住字眼重复:“钟总?”
钟恒没有过多解释,在长沙发上坐下,随意道:“一个称呼而已。”
荀望并不觉得这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渐渐皱起眉,紧盯钟恒的动作,片刻后追问:“这就是你不肯答应我的原因吗?”
没想到这小孩还没有放弃,钟恒摇头,难得回答他:“只是我不愿意而已。”
谢渺和封怀在荀望发问的那一刻就不敢吱声了,两人都心惊自己是不是围观了钟总的风流债,只好当作没听见没看见,十分识时务的保持沉默。
钟恒不认为自己有对荀望解释的必要,莫名的指责让他很不爽,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荀望的事一样。
沙发上四人均是沉默,最活跃的是谢渺和封怀你来我往的消息——
[谢渺]:妈呀这是什么修罗场??!
[封怀]:冷静
[谢渺]:话说......钟总好像是没什么桃色传闻哈?
[封怀]:今天?
[谢渺]:莫名有种见证奇迹的感觉
[封怀]:[握手]
......
偌大的空间,最明显的是单人小沙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向安在踏出房门的一刹就听见了楼下的动静,一时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闹得更尴尬。
正在纠结原地待着还是悄悄溜回房间,却被叫住了——
“诶,小安啊,中午想吃什么啊?”
焦姨刚添补完三楼房间的牙刷、拖鞋等必需品,碰巧看见站在门口的向安,当即问了句。
向安抬头见焦姨笑得和蔼,心中苍凉。
可这怨不得任何人。
谁叫老天造化,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再加上他的行为,钟老板不会以为自己故意偷听吧?
不对啊,客厅和走廊都是公共区域。
心中思绪斗来斗去,向安顷刻间有了底气,走到楼梯边等焦姨,见了人笑着说:“您随便做,从早上的清汤面来看就知道您手艺好。”
焦姨被这话甜得心都要化了,当即乐呵下楼,边走边念叨自己今天中午多做几个拿手菜。
向安底气十足跟在人身后下楼,对着沙发上沉默的几人微笑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荀望还是愤愤喘气,没理会他。
见钟恒朝他招手,向安愣了下,走过去:“怎么了?”
“坐。”钟恒拍拍身边的空位。
哇哦~
谢渺和封怀见状疯狂脑补。
[谢渺]:这位是......正宫?
[封怀]:?好、好精彩
向安顺势坐下,看了眼还盯着这个方向,严格来说是盯着钟老板的男孩,随即又捕捉痕迹瞥了眼八风不动的钟老板。
“看什么?”钟恒低声问。
“看你好看,不行?”向安语气有些呛人。
钟恒扭头看了眼全身竖起尖刺的人,突然说:“他是搞摄影的,想让我给他做模特……”
说着顿了下,才斟酌着低声从喉间挤出那四个字:“裸体模特。”
向安脑中空白一瞬才反应过来钟恒这是在向他解释,瞬间尖刺就软了下来:“噢。”
只是心中震惊,那男孩儿看着像搞音乐的,没想到是搞艺术的。
想到什么向安狡黠一笑,挑眉道:“看来钟老板身材十分出众啊!”
钟恒对上人调侃的目光,顶了下腮,说:“上次做饭穿背心你不是见过了么?没看清?那晚上你来我房间。”
向安睁大了双眼,哑炮了。
看着沙发上两人你来我往不知道说些什么,荀望渐渐感到沮丧,又问了一遍:“钟老板,真的没可能么?”
“荀先生,我认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关于做你摄影模特的事情我没有丝毫兴趣。”
解决了最要紧的危急钟恒转而又变了脸色,直视荀望,“要走要留随您,但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
一番话掷地有声又绝情绝义。
荀望脸上发白后气血上涌,涨红了脸,扭头跑上楼,就连吃午饭也没下来。
见人并没有办理退房手续也没有跑出去,钟恒和焦姨交代了一声,让她上去问问。
“好嘞。”焦姨擦擦手,上楼敲门。
……
“看着就香!”谢渺看着满满一桌菜,馋得口水分泌个不停。
封怀虽馋但面上能忍:“收敛一下,去年又不是没吃过。”
“哎呀,这不是太久没吃了嘛!”
听着两位女性的对话,向安也想加入说自己也馋。
钟恒见焦姨脸色担忧对自己摇摇头,便知道那人不愿下楼吃饭,对眼睛快黏到菜上的三人说:“都是客人,大家自便。”
“钟老板,我先回去了。”
焦姨脱下围裙擦了擦手,和钟恒道别,像是怕客人介意,又说:“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回来,碗筷等我回来收拾就成。”
谢渺连连摇头:“没事没事,阿姨您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