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抹了把脸,眼神绵绵,说的上是如泣如诉了,无奈钟恒是个不解风情的,丝毫没有理会他。
“好好好,你清高,就我造谣一张嘴!”许秋语气宛如冷宫妃子,自暴自弃又忍不住埋怨。
“所以......意思就是何老爷子手下人做事不地道呗?”向安看向钟恒,试图将偏离轨道的话题拉回去。
钟恒颔首:“不然他打拼了大半辈子的家产也不会落到我一个外人手上,再不济也应该从他自己手下的人里挑一个能挑大梁的。”
嘶——好像反派发言。
钟老板怎么莫名有些骄傲?
向安好奇,向安发问。
“何老姓甚名谁少有人清楚,我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头时他就被人称作何老。”
说着钟恒嗤笑一声,“何老专注事业打拼,到现在也没有桃色绯闻,更别提什么流落在外的少东家或者私生子女。”
“我也不清楚何老的手段,但他积威甚重又重情重义,人脉广得难以想象,大家都会给他哥骗子,几乎没有人会触他的霉头得罪他。”
“何老挑继承人的消息前些日子就有了风声,我只是没想到会落在我头上。”
向安恍然:“我就说,当时那个奇人哥怎么对你没有好脸色呢!”
说着他眯了下眼,自认为洞察秋毫:“他是不是心怀不轨,原本以为自己能得到那些?”
向安这副模样惹得付南枝捂嘴轻笑,第一次见面她只觉得这个男孩儿疏离有礼,没想到是个活泼机灵的,或许,只是在钟恒的面前?
一旁许秋无言,只是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应该是。”
得到钟恒认可后向安脸上浮上一抹焦急,但不待他开口钟恒就说:“何老既然这么肯定我会要,就不会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那人不也被何老带着一起走了么。”
也是,向安心中大石落下,卷了个抱枕搂住。
“我去,那你身价不得噌噌上涨啊?”许秋现在才反应过来钟恒到底得了多大的好处,“诶,不对,那些人脉才是最值钱的!”
许秋虽然只是做名宿生意的,那也算是个生意人,自然清楚人脉有多重要。
俗话说得好:朋友多了路好走,敌人多了路难行。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相当初他还跟着钟恒跑生意的时候吃了多少闭门羹,又喝了多少轮红的白的混着的。
见人头脑还有几分清醒,钟恒笑着扬了下眉。
向安软着骨头窝在沙发里,没注意到钟恒和许秋的眉眼官司,目光偷偷瞟向已经呆滞的李看。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明里暗里注视着李看。
意识到自己该说些什么,李看陡然回神,注视着付南枝,讷讷道:“付姐......那我呢?”
向安瞪大了眼,心中腹诽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按道理现在不应该是表明决心求一个表现的机会么?
这是直接跳过步骤自我脑补过剩求一个名分?
许秋皱着脸掏了掏耳朵:“啥玩意儿?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莫名的,向安觉得许秋后一句话的希望在自己身上,当即发挥一个捧哏的素养,重复了一遍李看的话,又接着说:“所以......”
许秋:“哎呦喂,这去了几次花店的,这花店周边的住着的,谁不知道是你死皮赖脸硬要在那儿工作的啊,事前付老板也和你申明了不可能发展其他关系,你现在演这死出是给谁看呢?当我们屋里这几个没脑子是吗?”
李看一愣,嘴里捣鼓得都快炒了盘菜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付南枝见他萎靡的样子,也不愿再说那些扎人心窝子的话,只是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小看,你这几天的工资我转过去了,你走吧。”
“姐......”再看不出付南枝的决绝李看就是眼瞎了,只是他不甘心啊!
他要是就这么放弃可就人财两空、前功尽弃了。
“你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大概率已经死了的人拒绝我呢?!”
李看突然的爆发震惊到了屋内所有人,有的是因为平地一声雷受到了惊吓,有的是被这不知死活的发言惊得瞳孔地震。
向安心中默默给李看点了根白蜡,这不是纯粹在付老板的雷区蹦跶嘛!
出乎意料的,付南枝还是维持着冷静,嘴角甚至扯出了一抹笑:“这些年很多人都劝过我,可你也说了是大概率死亡,不还有小概率的可能吗?就连这么一点点希望都要被剥夺吗?”
“就算最后的结果不是我最期盼的,死我也想和他葬在一起,要是没有结果我的骨灰入海,总有一天我们也会相聚。”
她说到中间时眼眶发红,却仍没落下那滴摇摇欲坠的泪,到后来越说语气越铿锵,神色也更加坚定。
......
白枫生还的概率微乎其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对于他的家人和爱人来说,这点微乎其微的希望才是那抹曙光,才是吊着他们生活下去的一口气。
向安张了张嘴,却并未发出声音,他离世的家人无一不是寿终正寝,这样安慰爱人遭遇飞来横祸的付南枝又是另一种伤害,说了给人徒添伤悲,不如不说。
万绮走到她身边,伸手搂过,给她顺了顺气,柔声道:“那就不要向不相干的人解释了,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