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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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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沙曾无数次刷洗过这张皮。但无论洗了多少次,她都没想过里面的白绝是附带的,外面的那层皮才是本体。

曾经挂在竹竿上迎风摇摆的薄薄一层,如今失去了内里的支撑,反而如一名风华绝代的太夫一样行止言笑。

喜怒哀乐,嗔怪精灵,行动间简直比人还要轻盈灵动。

她像一片能自由舒展的画幅,随风飘舞间轻轻落到了大名身上,一点一点地顺着衣服的缝隙钻了进去,暧昧而亲昵地将其紧密得包裹成一个球体。

在最外层透亮莹白的质感下,大名的挣扎一直没有停歇。

他挥动手脚,奋力挣扎,用肩膀,用膝盖,套在袜套里的脚趾都在用力。逐渐缺氧的情况下,他绝望地把脸顶在最高处,脖颈拉得长长的,像每一个窒息垂死之人。

平沙也快被猪笼草彻底吞下,目前留在外面的只剩下脖子以上和大半只手臂。

弥散的孢子散发出肉眼看不见的气味,让人昏昏欲睡。猪笼草的笼蔓里分泌出香甜的蜜汁,透过稀薄的麻衣一层又一层地将她裹成囊。

各处皮质被高高顶起,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戳破。

但奇迹的是,无论是脚还是手,亦或是紧紧贴在皮上的五官,都无法破除这么一层薄薄的束缚。

至此已不难看出,占据主导地位,真正能思考的其实是那张皮。而她却一直以为自己中了大奖,享受到了哦比托的待遇,认为把自己拉扯大的养母是个有独特思维的白绝。

它有自己的逻辑,有自己的喜好,不完全是黑绝的傀儡。就算审美拉了点,爱好奇葩了点,但它只换衣服不换皮,睡了男人也负了责。羽衣这些年没她撑着,早就被败没了。

她以为相处这么久,多少能有点默契,但事实真相从一开始就不如所有人的愿。

她用力摇晃脑袋,各种情绪充斥心头,堵住喉咙无法发声。

懊悔,震惊,不可置信,难过,不一而足。

与白绝相处的细碎时间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来回转动。

她挨过的打,受过的冻,饿到吐胃液,等来柴门缝隙后母亲漫不经心地肆意取笑。

那些浮夸的妆容,花花绿绿的衣裳,一步三扭,又讨厌又黏腻的作风,怎么都不像情报里那个被捧得高高在上的雪御太夫。

不对。不仅仅是太夫。就说嘛,名字里带个御字,怎么听都感觉是贵族之后。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贵族血脉居然如此之正。

亲生的啊,亲女儿啊!

她也是啊!

羽衣天丰不杀养女,那她又是谁亲生的?

饶是再世为人,见多识广,钻沼泽,养沼气都不在话下,平沙依旧被推断出来的结论恶心到干呕。

一直庇护她的,是这个伪装成白绝养母的生母。还是生母为了伪装复仇,才一直让自己活到现在。

她的人和思绪都快被猪笼草彻底吞食了,留在外面的只剩下脖子以上和半只手臂。

弥散的孢子散发出肉眼看不见的气味,让人昏昏欲睡。猪笼草的笼蔓里分泌出香甜的蜜汁,透过稀疏的麻衣一层又一层地将其包裹成茧。

最后一丝清明里,模糊的嘶吼渐渐无声。

平沙已经无力抵抗,眼睑半合,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晰。

混沌之中,一缕阴暗的黑影从咬住她头的猪笼草口流出,像一张膜一样,罩起了被抛弃的白绝身体。

那身体失去了外层的主导,如同融化的蜡烛化作了一滩泥。黑色的膜反复矫正了好几遍,才拉出勉强能看的四肢躯干。最后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肩膀,上面鼓动着黑色的气泡。一个炸开,又一个从下方浮起。换了十来个气泡后,最后才吹出一个椭圆形的头颅。

它张开眼睛,仿佛两轮金黄的圆月,裂开嘴角,宛如黑洞的嘴里利齿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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