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个姑娘,一头乱发被同样乱来的布巾包裹着,粗硬的发丝倔强地从缝隙中钻出,朝四面八方支棱起来。
浅淡的金色眼睛如同野兽的瞳孔紧紧盯着从山口中跑出的两人。
似乎没看到合意的人选,她甚至放下了扛在肩上的长刀,嘴角下撇,无比失望。
“啧。计划不如变化呀。怎么是你们两个?”
明太不明所以,以为她是专门堵他退路的。二话不说,一个豪火球照脸喷去。
平沙面无表情地立起一道尖头土墙,分开了火球。
大火被墙壁挡下,沿着两边燃烧,丝毫伤不到她身后的忍者们。
“不说话就打人。当你无故攻击盟友了啊。”
她偏了偏头,示意身后的羽衣们上前把人拿下。
羽衣莲摇着头,带着几十个小弟一哄而上。举盾的举盾,缴械的缴械,捆人的捆人,将宇智波二人尽数绑了起来。
明太气急败坏地满嘴乱骂,大意无外乎羽衣卑鄙小人无耻之尤。
平沙抬起小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老油条了。
“把嘴堵上。”
一团分不清用途的布团被塞进了明太嘴里。世界顿时清净了。
平沙还十分贴心地把一声不吭的妙高提到了他面前,用苦无抵着脖子威胁道:“别想着自杀。你敢自爆,我就杀了他。”
明太目赤欲裂,满含恨意地瞪着她。
僵持了一会儿,他缓缓地放松了四肢,放弃了反抗。
妙高不能死。他答应了斑。
平沙抚掌大笑。
“囧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魏骏杰!想必这位的身份一定能撬开阁下的嘴。你也不想心爱的部下不明不白地死掉吧,不如把你们的情报和盟友一起分享分享?”
这简直是踩着雷点疯狂蹦迪。
明太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一瞬间,羽衣忍者只感觉眼前一花,又眼前一亮。身上还在疼,脑子却像塞满了浆糊似的不清晰。
平沙冷笑着用手指捏了个解印兰花指。
“小样儿,还想对我用幻术。宇智波斑都放弃了。”
感谢白妈,感谢黑妈,感谢她所有的妈妈。多年来的摔打,让她再也不会被pua了。
平沙上前一巴掌把人打晕,余下的工作就交给部下扫尾。
羽衣莲十分有眼力见地把人接过去,贼坏地在脖子上抹了一记手刀。
“要做掉吗?”
她斜睨着旁边默不作声的宇智波妙高,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要真杀了,谁背锅?
羽衣莲嘴角抽搐,嘟嘟囔囔地把人拖到一边。
突然,妙高开口了。
“不要为难队长。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是。”
“哦?你以什么身份回答我的问题?”
平沙挑起一边眉毛,好笑地用苦无拍打他的肩膀。
“你一不是负责人,而不是管事的。五人小队也没有副职一说。你就是个小盆友,跟着家里的大人出来长长见识。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连写轮眼都没有,能知道些啥呀。”
“小小姐,没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可以留着做种。以后生个两三代,总有能开眼的。”
平沙古怪地瞥了眼满脸狗腿模样的羽衣莲,大为感慨。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想到你这么个浓眉大眼的居然心思这么脏。不错,我喜欢~~”
她故意冲一脸呆滞的妙高笑了笑,嘴角呈四十五度向上勾起。
也许是这幅样子太别扭,妙高居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也不管雪地湿冷,找了块石头席地而坐。
“好丑,还不如你拿刀杀人好看。”
哦吼。这臭屁小孩真讨嫌,冷静下来了啊。
平沙扶着刀,一脚踩在石头边上,开门见山:“宇智波怎么来这里?这片儿是羽衣的领地。不告而入,我可以直接斩了你。”
“做任务呗。任务人怎么要求,我们就怎么做。你父亲结盟时就放弃了对山下土地的控制权。宇智波当然能来。”
平沙斜睨着他。“你知道的还挺多的,怎么还那么不懂事。口头和行动能相提并论吗?那家还嚷嚷着灭了千手,荡平南贺川呢。办到了吗?”
妙高被她怼得一愣,张口结舌半天,没想到合适的驳斥。
他眼神飘到一边,小声道:“那又不一样。你还不愿意联姻呢。”
“是啊。所以我付之行动了。”
不等妙高反应过来,她用刀鞘将地上的尸袋挑开一角。
妙高顿时紧张起来。
“你要干什么!不许动!”
平沙盯着伤口仔细瞧了下,脸色阴沉。她不耐烦地撩起眼皮,“你不说,我就自己看。”
“切。下手还挺利索的。阿莲,那群人里有风遁厉害的家伙吗?”
跟踪窥探的活儿一直都是羽衣莲在做,对方几斤几两他最清楚。
“应该……没吧。”
“那你岂不是白跟踪了?连对手实力都没摸清楚,就怂恿我赶紧起事?”
眼见平沙横眉竖眼要借机发难,羽衣莲连忙陪着笑脸,连连鞠躬。
“都是我的错,我记错了,记错了。那群人都是黄毛小子,战场都没上过,怎么可能使出这么熟练的风遁。肯定是这小子在撒谎!”
妙高一脸懵逼,他还什么都没交代呢。
平沙冲他扬了扬下巴,指着地上的尸体,问:“我要打开了哦,想阻止的话,拔刀就行。”
一听就是挑衅,巴不得他赶紧动手。这样她马上就能把自己也打晕。
看看已经被迫晕倒的队长,妙高抿着唇把头偏向一边,冷冰冰地回答:“随意。”
他要忍辱负重,养精蓄锐,好好看看羽衣打算做什么坏事。
平沙奚落地把他推到一边,蹲下亲自检查伤口。
羽衣莲在一旁打下手,递刀递水递绷带。
“伤口平滑,利器伤害。皮肉外翻,边缘泛白,内里有草沫子。啧,你们是走大路被埋伏了吧。带着小孩子还不知道低调行事,这些年来,宇智波也骄傲了。”
平沙丢下短刀,接过布巾擦干净双手。
“你不看了?”妙高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