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辛万苦才获取的情报,怎么能就此埋没?!
三足鼎立的西边马上就要变天了。大名们再也无法忍受,对羽衣一族下达了灭族的命令。
且不论另外两族的立场,她们这些小忍族正要趁机扩张。失去了领地的羽衣能空出大片大片的事实上的空间。
等大名们瓜分完他们的领土,附庸其下的忍族也能随之扩大各自的活动范围。
一阵寒风吹过,积聚已久的乌云终于扛不住重压。雪花纷纷落下。
忍犬虚弱地呜咽了一声,仿佛在催促主人不要在空地上久留。
危险快要来了。
犬冢花接住一片雪花,舌尖被冰得一激灵。
艹!拼了!
她舔了舔锋利的犬齿,背着忍犬坚定地朝最近的岗哨奔去。
“千手族长!我是北边的犬冢一族使者!我要见千手的负责人!”
随着她毫无顾忌地靠近,林线上陆续钻出了几个人影。
为首的妹妹头抖落一身白雪,表情古怪地抬手止住她的脚步。
“我是千手柱间,前哨的负责人,有什么话和我说也一样。”
见到是熟人,犬冢花大喜过望。
“大名下了召见令,羽衣邦彦拒绝沟通,那边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召见令?我怎么没听说?”
千手柱间小声疑惑地问旁人,护卫忍低声表示不知情。
千手都不知道,宇智波十有八九也不知道。怎么就单独针对羽衣一族?难道是他们在稻荷城的所作所为被曝光了?!
背上的寒毛顿时竖了起来,千手柱间嘴上打着哈哈,命令忍者们将犬冢花绑起来准备带回去审问。
当时在场的也有这家伙,该不是她告密的吧。
犬冢花也不挣扎,任由自己双手被绳索捆住。她低下头,表示出臣服的姿态。
“在下绝没有将那晚的事透露给任何人或者任何兽。大名们早就看羽衣不顺眼,召见他们只是一个借口。如果拒绝,就能将他们打为叛逆。”
这么重要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
“为什么来千手?”
“山峰倒下,势必会改变地形。犬冢不求分口汤喝,只希望余震后能在这边获取一席之地。宇智波与羽衣同盟,我既然已经接下大名任务,就绝了投奔他们的前路。”
犬冢花费力地抬起头,看着还是个少年的千手柱间,认真说道:“如果千手不敢收下犬冢一族的诚意,烦请看在这个情报的份上帮忙治疗一下我的忍犬。”
治疗忍犬?
眼神浑浊,脚爪发肿,这只狗是被划伤感染了。
这种刀口上毒的手法——的确像是羽衣的风格。
千手柱间不再浪费时间,押送人迅速折返。狗丢给族医,人交给专门的忍者审问,自己则独自寻找父亲的踪影。
遍寻一圈没找到人,他终于在街边玩耍的孩童口中得到父亲的下落。
千手的族长早上就钻进佛堂念经。
柱间推开院门,一眼望进正堂,佛像前并没有父亲的身影。
顺着沙沙的扫地声绕到后面,果不其然,父亲又在盯着这里唯一一个仆役。
“大名要对羽衣下手了。”
一句话,两个人回头。
“知道了。”
佛间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
反而另一人略微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然后继续低头扫那些看不见的灰尘。
“您不奇怪吗?普通忍族可拿不下他们。”
“为什么要奇怪?千手只是拒绝了罢了。”
佛间冷漠地回答。
柱间皱起眉头,来到他身边坐下。
“为什么会这样?”他自言自语道。
即便是对手,那也是打了几十年的熟人。因为一个小小的命令,就要应该消失吗?
“没有什么为什么。消失的忍族那么多,加一个羽衣又如何。”
佛间眼珠微微一动,移向沉默不语的扫地人。
“你年纪大点,你来说说,羽衣为什么该死。”
扫地人放下扫帚,沉默地扫视一老一小两名千手。
两双棕黑色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执着地等待回答,仿佛他不吭声就打算在此等到为止。
良久,他叹了口气。
“想要更进一步,就得把原先坐在王位上的扯下来。”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佛间不仅不高兴,表情更加难看,恨铁不成钢地锤了大儿子一拳。
“理由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他们就是要以下克上。重要的是千手不能被卷进这摊烂事。”
柱间抱着头,愣愣地反问:“羽衣没了,宇智波会怎样?”
扫地人继续沉默不语,纠结的疤痕堆积在眉头,遮住了他的眼神。
“宇智波没了盟友,那还不是单腿走路,不敌我们。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佛间忌惮地瞥了眼扫地人,拎起长子的耳朵就离开了。
扫地人艰难地依靠着仅剩的腿脚挪动到墙边,将扫帚簸箕靠墙放好。
他抵着墙壁,低垂的脸旁垂落着焦黄的发丝。
变形扭曲的眼眶中,一抹红色久违地亮了起来。
河对岸的上游,犬冢花交代的来处,大山下围着的忍者发现了被焚烧的村落。互通消息后,将之确认为羽衣的坚壁清野行动。
他们分出两拨人马,一边去追离开的羽衣族长等人,更多的人渴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夺取足够的荣誉。
毕竟羽衣天丰已经老得快死了,就算不管他,也活不了几年。但是他的两个孩子都在山上,大部分的羽衣族人都在山上。
斩草除根,这就是任务要求。
他们不过尽忠职守罢了。
雪亮的刀尖穿过门板,像一堵刀山倾斜着朝敲门人压下。
妙高被紧紧攥住了左手,无法结印,亦无法躲避,只能用尖叫轰炸旁边人的耳膜。
而旁边人仿佛早有预料地及时后退一步,左手抽出背上的门板似的大刀,用力拍了过去。
雷遁增持的臂力,加上土遁加厚的盔甲,让这一击轻轻松松地反压了门内的突击。
平沙握紧刀柄,用力一抖。碎裂的土壳噼里啪啦地砸下,让被压在大门下的人发出脆弱的呼痛声。
闪电在她左臂上来回流窜,忽明忽暗的电光下,依稀能辨认出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
“哥哥,是我啊,平沙。我回来了。”
她朝着空无一人的族内扬声喊道。
“哥哥,出来陪我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