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三人击掌全程的角名伦太郎:“……真不知道你们这默契是怎么来的。”
“因为我正好有两只手?”虎冢观音朝他歪了歪头,顺势收回背在身后的手被拍得掌面发麻,她的五指虚虚内收又松开,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不适,刺痛这才后知后觉地席卷上来。
治的力气更大,但和侑击掌的手更痛啊。
不过,算了。
“那算什么回答啊。”角名嘀咕道,意兴阑珊地瞥开眼。
“别欺负阿兰了。”北信介和她一起走向黑须教练,转头看她的同时顺手拍了拍虎冢观音的脑袋,“心情很好?”
虎冢观音对上幼驯染的视线,在眨眼的间隙快速思索了一下,很快又转了回去,点了点头:“嗯,是想通了点事。”
宫侑指了指他们的背影,故作无辜地看着阿兰:“阿兰你在排球部是这种定位吗?”
“别问我。”阿兰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对宫侑做作的体贴槽多无口。
双胞胎中的另一位就显得安静许多,宫治打了个浅浅的哈欠,没有说话。生理性的眼泪在嘴巴闭合后被挤出眼角的泪管,要落不落地坠在睫根,他抬手随意一抹,刹那间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手便停在了半空。
他翻开右手的掌心,直勾勾地盯着。
大小姐的手指修长,但在他看来仍旧很小。
宫治缓缓掀动眼睑,思绪在深处发酵。
莹白的掌心皮下浮现层层叠叠的血色和青紫色的血管脉络,像小时候和阿侑去奶奶家后山森林里抓住的蝴蝶翅膀。
——让他在和她掌心相迎时下意识地收着力道。
和另一个人相贴的触感……很陌生。
宫治分辨不出这是种什么样的体验,明明已经结束了,那触之即离的体温却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隐隐跳动着。
他将手放了下去,而他的兄弟却似有所觉地瞄过来,宫侑在阿治的脸上没看出什么,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催着他将视线转向大小姐,然后他看到北学长无奈一笑,很轻地拍了下她的头。
平常能这样自然地摸老虎脑袋,部里只有身为幼驯染的北学长才能做到。
大小姐在北学长面前才会稍稍示弱,那也只有一点点。
伦太郎原本跟在后面,此刻上前一步低头和她说着些什么,宫侑听不清,也见怪不怪,他俩总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到了部活结束,大家互道了辛苦原地解散,体育馆门口却出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料之外的人。
理石平介瞪大眼睛,一脸惊讶:“一树?你怎么来了?”
宫侑的目光凝在半空蓦然停住。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排球部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吗?”恶男一树满脸歉意,笑眯眯地朝理石点点头以示回应,彬彬有礼地问道,随后他看向虎冢观音,“我来等虎冢学姐一起走。”
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大小姐掷去,那无形的惊愕如有实质,几乎将她洞穿,尤其是宫侑的目光,尖锐得仿佛被火烧灼过的钢筋,带着对眼前发生的事情的难以置信和对虎冢观音无言的质问。
就连北信介的眼睛都比平时睁大了一瞬,他侧头看她,说出了几乎所有人都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观音的男朋友?”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表情都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精彩纷呈。
虎冢观音停在原地,瞥一眼信介,回得很干脆:“是个鬼。”
我不和黑人谈恋爱,有物种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