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会说:“别把你们组里上下级绝对服从那一套拿来养我的孩子!”
幸好她不在。
但是怎么说呢,他们家的这位大小姐……哎。
他昨天收到大小姐电话去调查恶男一树的时候有多兴奋,今天来到现场就有多生气多憋屈。
“不过别担心,那东西会用到的。”大小姐偏过头意有所指地对他道。
“那东西是什么?”宫侑突然出声,随后他大喊了一声关西腔十足的「不行啊」,怒气冲冲地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们解释一下啊?你为什么就咽下这口气了!”
虎冢观音放下小林老师的手,看了看他,一脸平常地道:“因为那家伙说伦太郎的视频不具有法律效力?”
“然后呢?这就把你吓怕了?”宫侑不爽。
“稻永先生是律师,大小姐。”角名补了一句,他刚刚搜索了一下相关的法律条例,
“这其中可以争取的空间很大吧?”
“那只是推出来扯皮的理由,不是那一个,还会有别的,只要他想。”虎冢观音回完顿了顿,像是在思考。
要解释吗?
还是解释一下吧,信介虽然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她的后背要被他的视线凿穿了。
“作为那边的监护人,这件事有两种处理态度。”虎冢观音说,“一种是他很重视自己的儿子的态度,另一种是没那么在意恶男一树的态度。”
“前者,他在意的只是儿子身体受到伤害这一点,所以势必要为恶男一树讨回「公道」,我想应该是打算让我们公开道歉或者直接退学之类的,更爱一点的话也许会提起诉讼?”
“后者……他是为了面子才来的,自己的孩子出了这样的事,作为父亲不出面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我想他在外可能是一个顾家好男人好父亲的形象?”虎冢观音补了一句,“如果这一切的前提是恶男一树是清白无辜的受害者的话,这两种态度导致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一开始……”角名靠着墙,目光放在走廊的瓷砖花纹上,“稻永先生还没来,恶男他爸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想早点了结一桩不需要裁决的小事,比起李维斯怎么样,他更注重效率。”
“尽管他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但让我觉得他其实没有自己表现得那样……嗯,父亲爱儿子。”
“后面大小姐说了李维斯跟踪的事,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我觉得他是真的认为这个跟踪狂的身份和自己儿子没有任何关系。”角名抬眼看向虎冢观音,没什么表情,“愣神都没愣,只有不了解李维斯,才会那样冷静、那样斩钉截铁,所以你才会问他那个问题。”
“答案不重要,他没有正面回答,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对吗?”
角名不需要大小姐回应他,自顾自地点点头,往下说:“所以那两种态度并行的情况就不存在了。”
只剩下第二种情况,「为了儿子」是一位父亲的万能借口,「为了自己」才是恶男健三郎暴露出来的谈判核心。
“比起儿子受了委屈,果然还是自己的儿子是变态跟踪狂这个料更能影响一位滑不留手的鲶鱼社长的判断吧。”虎冢观音对上他懒洋洋的目光,自己的思路在伦太郎的脑袋里接轨,顺着不用言说的飞流不紧不慢地往外倾倒。
她还挺喜欢这种心照不宣的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