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十七岁的侑身上却只显出格外幼稚的臭屁。
“果然。”角名发出预料之中的评价。
一旁阿兰也扭头关注双胞胎动静,但在听清这兄弟俩在说什么后,眼皮无语地耷拉下来。
自己刚刚在觉得反常个鬼啊!这不是又和平时一样了吗!
同一时间,安静下来的众人心里都划过对兄弟俩拌嘴虽迟但到的如出一辙的吐槽。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阿侑。”宫治偏头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
也许是今天的治看上去格外认真,侑虽然满脸不爽,但还是老老实实闭上嘴,把原本准备说出口的骂骂咧咧又吞了回去。
今天的治是沉稳plus版思考狐狐。
虎冢观音一边没头没尾地想,一边敛神静心,和侑一样默不作声等待着治即将说出口的话。
偷听的人群也维持住了诡异的沉默,大家或目光游移、或拙劣地假装自己手头上正有事要干,脸上明明挂着对宫兄弟俩异常表现的不以为意,耳朵却都十分诚实地竖起来了。
门外天色还未暗下去,积云的白衬着天空的蓝,爽朗的日光将侑和治的发丝映出绰绰的晕影。
天与地都是一副没有心事的样子。
侑和治迎着光站在门口,自然光将地板照得噌亮,而他俩的影子被拉得又瘦又长。
在虎冢观音错位的视角下,他们的影子和球网交叠在一起,但宫治插着外套口袋动了一下,不经意的小动作让地板上他的影子脱离了网格,于是只剩下侑的脑袋孤零零又倔强地粘在上面。
一种预感漫上心头。
她抓不住它的踪迹,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大概是因为侑对排球的爱,比我多了那么一点点吧。”
治仰头,任视线飞向远方,逆光处的碎发随着脑袋的仰折在阴影里压成浮毛。
寒风中松针互相摩挲,常青的树叶在萧瑟的冬意里发出振翅欲飞的沙哑嗡鸣。
而侑没有说话。
在场不理解治这番话的大有人在,但大家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种时候不适合出声。
角名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兄弟俩,想了想还是举起手机打开相机拍了一张照。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出声打破这被强行笼罩着体育馆的寂静时。
“你们两个,”大小姐出声了,她没有起身,懒洋洋地靠墙坐着,左手拢在嘴边围成半个不太走心的喇叭形状,“不要穿着这么少站在风口行不行。”
门边的两只双胞胎狐狸闻声的同时侧身望过来,治双手插着口袋往两边一翘,表情很淡,看似不以为意,说出口的话却是嘴硬的狡辩:“我穿了外套的。”
虎冢观音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
宫治敞开的外套两边立马往里紧紧缩拢,眼神闪烁,从她投来的视线里心虚地逃脱,转而瞥向自己的兄弟:“喂,说你呢,阿侑。”
“……干,干嘛把矛头转移给我啊!”宫侑难以置信地瞪向他。
宫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又看了看阿侑露出两截胳膊的短袖,模仿着大小姐耷拉着眼皮挑了下眉。
幸灾乐祸的意思很明确。
“说的是你们两个人。”虎冢观音下达了最后通牒,“再敢给我在比赛前感冒试试?”
县内代表决定赛因为发烧缺席的宫治:“……”
只穿了训练服短裤短袖站在冬天风口的宫侑:“……”
“三。”她突然吐了个数字出来。
站在门边的兄弟俩在短暂的愣神后不约而同地同时领悟到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不是吧,真的假的?
两张心虚的狐狸脸蛋同时抬起看向墙边的大小姐。
“二。”她平静地盯着他们倒数。
“啊啊啊行了行了,我们回来,回来了行吧!”宫侑气急败坏地踏出第一步,仿佛虎冢观音吐出的数字是什么恐怖的预感一样。
同时宫治今天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好胜心再次重新归位,在侑踏出第二步前他已经提前领先半步。
“你这家伙……!”宫侑猛地吸了口气,“不要搞得好像不听话的只有我一样好吗!”
最后的结果是兄弟俩几乎是争先恐后般的同时抵达墙边。
大小姐仰头望着这对走着走着又要掐起来的兄弟,目光在治倒竖的眉毛和侑满脸黑线的不爽上蜻蜓点水般路过。
下一秒,角名伦太郎听到她毫不留情地说:“为什么不关门?”
话音刚落,宫侑抓着对方衣领的手松开了攒紧的拳头,而宫治则一顿一僵地将手放下来背在身后,两个人十分默契地盯着同一块地板一声不吭。
目睹了全程的尾白阿兰:“我们部实行的可不是恐怖统治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