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治对上他的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老老实实打了个招呼:“你好。”
然后大小姐弯腰在地板上放下棉拖,直起身时对冼介复制黏贴了一下刚刚的那套介绍:“宫治,我同学。”
两双眼睛望向山崎冼介,后者看了看自家的孩子,又看了看自家孩子带回来的男生,两个人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坦然神情。
冼介眯起眼,那一瞬间宫治感觉自己被一股难以形容的锐意扫过,可等他全身鸡皮疙瘩出于本能激灵起来后,那东西却又消失不见了。
“你好,治君。”山崎冼介温和一笑,“我听稻永说起过你。”
“我没记错的话,”他偏头向大小姐寻求确认,“是你们男排部的那对双胞胎对吧?”
“对。”大小姐点点头,“他是快把人揍死的那个。”
宫治心想,那倒也没有到那个地步……比起脸上的皮肉伤,怎么想都是那一脚比较恐怖吧,他每次想起那个场景都会被感同身受的幻觉痛到,李维斯没痛死已经算命大了好吗。
但是大小姐的哥哥显然不这样想。
山崎冼介满意地点点头:“前途相当可观。”
什么前途啊,不管怎么说暴力还是不太好的吧。
大小姐家的人脑回路是不是都有点不太对劲?还是得说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啊,瞧我,光顾着说了,快进来。”冼介笑眯眯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出换鞋的空间,“欢迎来我家作客,治君。”
“不,我只是……”来拿吸吸果冻大礼包的。宫治本想这么说。
“古见前阵子送了点自己做的素面来,”围着围裙的男人思索了一下,“你们想吃吗?”
这时候一些画面的片段闪进宫治的脑海里,啊,怪不得他怎么说那么眼熟呢,大小姐哥哥身上那围裙印的是这一片区居民会的定制logo,他家也有几件差不多的。
“……”虎冢观音对山崎冼介说出来的话感到丝毫不意外,他要是真能对她带回来的男生热情好客就有鬼了。
以冼介的小心眼程度,绝对还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治从头到脚蛐蛐了一通,比如说高中生染发肯定不是什么老实家伙,比如说会猜治是不是每天出门都会画眉毛,她相信不管多离谱,只要冼介想,什么样的挑肥拣瘦都能出现在他脑子里。
真不知道他在警惕个什么劲,她都说了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了啊。
虎冢观音一脸无语地看过去,毫不留情地拆台:“前天爸爸出差带回来的和牛呢?用那玩意儿做个寿喜烧。”
“汤里别放乌冬放点土豆粉,家里应该还有存货。”她语气平静地补充,“把鸭酱了,配菜加个鱼饼烧,再拍个黄瓜——我要吃有陈皮的那种。”
原本准备拿了东西就打道回府的宫治听完后立马面不改色地换上拖鞋:“打扰了。”
难得来大小姐家一趟,吃完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