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玉顿住,他和她就站在殿落偏僻的一角,和殿内只隔了道墙壁,他低下头,拉下攥在手腕上的手。“从前在冷家,只有你会真心待我,我还记得当时犯错被关进柴屋,还是你不忍心我挨饿,到厨房偷拿了点心给我。”
“我当时便想,我今后就算离了冷家,改了这道姓,我始终都会对这个妹妹心存感激的,只要你说要我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可是阿畅,我们也就仅限这个关系如此了。欠冷家的,欠你的,这么多年我还的还不够吗?”冷如玉平平淡淡地道明了所有,揭开了她藏匿在深处的秘密。
冷如玉听着耳边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眼角微敛,“今后的日子里,就让我为自己活一回,好吗?”
冷畅意一言不发,望向他的眼里,只有泪,她试着伸手擦拭,可依旧还有,她的心被他攥住,放开,又重新攥紧,压得她喘不上劲来,她抬起红透了眸,迟疑了好久,对他道:“若她对你不好,我不介意再走一回她的路子。”
待冷畅意走后,冷如玉被人从后面抱住,南舒的头埋进她的肩,怨声道:“你们聊了好久。”
冷如玉覆上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背,抿抿唇,道:“你都听到了?”
南舒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嗓音嘶哑,伴着重重的喘息声,“要不是看在她和你一个姓,早就收拾她了。”
冷如玉轻笑:“可是若真是如此,你当初怎么会帮她入仕?”
南舒冷哼一声,反身把他摁在墙上,凑近就想亲他,离一步之遥,却被冷如玉的手挡住。
冷如玉摇头,打量着左右,生怕会有人过来,“这里,不好。”
他现在依旧还是先帝的男宠,与礼不和。
南舒停顿了片刻,环在他腰的手向下探去,引得他咬唇屏息,她凑近冷如玉的耳边,故意将滚烫的气息传至他的衣襟里,“可是,昨晚,这里就已经属于我了。”
她再抬眼,一眼瞥到他躁红的耳垂,缓缓道:“不是吗?”
冷如玉霎时被哽住,侧过脸不好意思看她,他不知道别人风月里的情爱是不是也是这么蚀骨难耐,似乎上了瘾般。
他还是心里过不去,“等晚上回去,好不好?”虽说她现在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但是……冷如玉撩起眼,望向还未归山的落日,大白天的做那种事,不太好吧……
南舒的唇啄在冷如玉的唇角,“三哥,你也疼疼我!”
冷如玉睁大眼睛,心里更是被她搅得不得安宁,“你怎么也叫这个?”
南舒仿若未闻,她正埋着头一心想要解开他的腰带,眼含笑意,语气极为偏执:“我想喊。”
冷如玉低着头,拦住她的动作,“晚上,等日头下了,你想如何都行。”
他的手在颤抖,冷如玉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胆大妄为,在殿的角落便要行这事。他埋进南舒的怀里,试图遮掩掉他的难堪,“万一有人来……怎么办?”
南舒贴近她的脖颈,视线落在他的唇瓣,意味不明,“三哥原来是怕被人看见。”
冷如玉咬着唇,不知如何回答,但下一秒她便推开大殿的门,把他摁在扇门里侧后再反手关上。
南舒在亲吻间拉掉了冷如玉束发的带子,同时扣着他的腰和肩往殿内最高的地方去。
冷如玉的衣服被她件件脱下,随意地丢在地上,他紧攥着南舒肩头的衣衫,想制止的双手却被她钳制到腰后。
台阶上,南舒贴着他的唇瓣厮磨,像是要把这几年欠下的都在他身上讨回来。
“门都关上了,三哥。”
“不会有人进来的。”
冷如玉被她抱在怀里,两人近地几乎他能听清南舒心脏上跳动,他不敢发出声音,情深到极致,他也是抬起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可偏偏南舒就是故意玩弄他,他越是克制,她就越想让他全身心沉沦下去。
冷如玉的膝盖被她抬高,高坐在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皇座上,面朝着殿外,若不是那扇门从门内被门栓堵住,只怕冷如玉不知道还会因为突然的声响被吓到多少次。
两人额头相贴,鼻尖也碰在一起,唇瓣一张一合间,南舒低头便能含住他抑制不住伸出来的舌尖。冷如玉睁开是被汗还是泪浸湿的眼睫,呆呆地望向她,道:“回去吧,够了。”
他的声音颤抖,坐在软垫上,时不时还会呼唤她的名字,意欲让南舒放过他。
朝霞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柔顺的长发贴在他的颈侧,南舒将他压向自己,“三哥,嫁给我,好不好?”
冷如玉身上汗津津的,意识还在游离在外,“什么?”
南舒凑近他的耳边,又重复了一遍,“嫁给我,我便停下。”嗓音又柔又轻,似乎在催眠他的意志。
冷如玉握在南舒手臂上的手突然收紧,所有的情欲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他别过头,眼里含着滚烫泪,他使劲忍住,不让它们流下。
尽管他的身体滚烫,但他的心此时却寒如深冬,冷如玉从她身上挣脱下来,在南舒的注视不解中一步步磕磕绊绊地走下台阶,自己捡好衣服,穿上。
冷如玉背朝着南舒,闭上眼,哽咽道:“我不能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