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府外响起马车声,苏梧桎一袭青色官服,刚下马车就飞奔到雅馨苑,“妹妹,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苏——梧桎”
午夜梦回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苏梧桎一个丝滑转身,嘴角大咧,“娘,儿子回来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儿子在尚药局如坐针毡啊,恨不得快马急鞭回来陪在母亲身边。”苏梧桎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副傻憨憨样,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苏倾夏,蓝迎站在一旁闷哼笑着,
“呵呵,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苏梧桎啊苏梧桎,你能不能给我和你爹长长脸,你难不成要一直当个尚药局御医。”
“我觉得尚药局御医挺好的啊,轻轻松松,没有一大堆操心事,偶尔出出诊,还有休沐日,朝廷按时分发俸禄,何乐而不为呢?”
“你——”
“母亲,您别跟二哥一般见识,太医说了您不能动肝火,明日您还要参加中秋盛宴,气坏身子可不好。”
“是啊夫人,姑娘也是为您好。”
这么多年了,虽常常念叨苏梧桎,但哪次都起不到分毫作用,林柔敏早心里早就承认了,但为人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没有一点志向,忍不住想唠叨几句。
况且那次事后,女儿对自己总是敬意有余,亲近不足,林柔敏难免会有些难过,所以只要苏倾夏关心她一点点,所有的忧愁都烟消云散了。
林柔敏温声对她说道:“安安,母亲没有生气,母亲看到你二哥就想念叨几句,苏淇治,你下次过来时能不能让下人通报一声,你妹妹正直豆蔻年华,你要懂点礼数,听到没?”
“儿子谨遵母亲教诲。”苏梧桎行个礼,语气严肃道。
“既如此,你过来吧。”
待苏梧桎低头走来,“娘,儿子想吃牛腩熏饭了,您能不能去膳房给儿子做一份。”
“你自己去膳房给庖人说,我今日有些累了,做不来。”苏夫人语气有些嗔怪,又有些儿子与母亲之间的日常互怼。
苏梧桎早就料想到了,他冲苏倾夏使个眼色,苏倾夏别过脸去,他又扯了扯苏倾夏的衣袖,苏倾夏知他有事要说,只好低头。
“母亲,二哥这么一说,女儿肚子也有些饿了,女儿还记得母亲上次做的十杂汤甚是好喝,如今想想早已忘了味道,今日甚是想喝,只可惜母亲有些疲乏。”
“无妨,母亲给你做。”
“多谢母亲。”
“娘,为什么她说饿了您就去做,您对我可不是这样的啊,不公平,我要告诉爹您不一视同仁,娘,您别走啊,我要吃宫保鸡丁,清蒸鲤鱼,闷腌河蟹……娘,娘,您……别走啊。”
“二哥,差不多可以了,母亲已经走远了。”
“害,我还没演够呢,对了妹妹,官家下令凡是有官职在身的官员休沐一日,也就是说明日我和大哥可以陪你去街市上玩喽。”
“那太好了,二哥,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带侍卫了?”
“这个嘛,应该要吧,毕竟是爹精挑细选的,你不带爹应该不会同意。”
苏倾夏一手撑着手肘,一手轻轻敲打着右脸颊,突然,她不怀好意的笑着,两眼睛亮,语气娇柔,“二哥,你头还痛吗?”
“我是谁,我可是包治百病的神医,服下自制的药物后就好了,怎么样,哥厉害不?”
“厉害厉害,我二哥医术真了不得。”
翌日午时,苏梧桎晕沉沉的从房间里出来,“也沉,天怎么这么亮?”
“公子,现在是日中。”少仆身高七尺,身穿素衣,头戴一顶万字方巾,神清气爽。
“日中,这么快就日中了,哎呀,头怎么这么晕。”苏梧桎皱着眉,眉目间尽是疑惑,“爹娘他们在做什么?”
“少爷,您忘了吗,今日酉时老爷和夫人要参加宫宴,眼下应在准备衣着。”
“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快,把本少爷穿上最英俊的那件衣服拿来,今日晚宴,那么多世家公子和小姐,本少爷可不能低人一等。”也沉立在苏梧桎右后方,听后眼睛立刻往上翻,一脸不屑,
“少爷,你还要穿那件粉色叠领束袖春日雨笋图衣啊,太招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