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菡嘴角似有似无微微勾起,面上嫌弃道:“谁知道呢,那些琐碎就留到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只想请你安静一会,本姑娘乏了,先休息会。”说罢,不等苏梧桎反驳靠墙就睡。
雨落在湖面上,溅起一圈圈波纹,湖水回馈雨滴一声声清脆滴答声,微风轻拂,吹动万千柳绦,也吹起女子脖间青丝。
苏梧桎将自己披风盖在凌晨菡脖颈下,许是挤压住女子发丝,她慵懒的伸手胡乱扒拉脖中碎发,嘴里哼唧一声。
苏梧桎笑意漾漾:睡着了还挺可爱的。
——
雨日初晴,他二人赶到清水镇已不见苏倾夏踪影,听清水镇老妇人说确实有两个姑娘两日前来过,不过没停留多久骑马走了。
“骑马,夏夏什么时候学的骑马?改日我可要喊她骑马赏花去。”
“我从未见过她骑马。”
“啊,你当哥哥的竟然不知道她会不会骑马,也太不关心妹妹了。”
苏梧桎有些发愣,自打爹娘去大哥府上后他每晚回来都不见苏倾夏人影,准确来说好像从去年开始甚至从她当年跌入池塘醒后性格就已经变了很多。
跌塘前妹妹从来不曾碰过弓箭,而跌塘后妹妹见到弓箭眼里的欣喜遮掩不住。
跌塘前妹妹特别喜欢打扮,跌塘后妹妹着装素雅,发饰简洁。
跌塘前妹妹体质极弱,畏冷,跌塘后妹妹雪天也很少披毛裘,握暖炉。
“晨菡,你们女孩子长大前后差别会很大吗?”苏梧桎低沉问道。
“除了样貌变化大,其它方面应该变化不大,你问这是何意?”
“闲来无事问问。”
凌晨菡睨他一眼:奇怪。
苏府,寂静的让人心生压抑,苏倾夏刚到府上就见蓝迎慌慌张张的,她笑道:“跟你说了出去几日就回,你瞧,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
“姑娘,二少爷和凌姑娘两日前去西宁找你和李姑娘。”
“什么,你告诉他们了?”
“奴婢被逼的,只好全都说了出来。”
苏倾夏头疼:“什么奴婢不奴婢的,左右再想一个理由而已。”
李惜洲轻挑嘴角:“愁什么,忘了帮我去西宁寻亲人这件事啦。”
“对啊,我陪你去西宁找亲人,时间紧迫,寻亲心切,还没来得及知会一声就走了,洲洲,你可太聪明了。”
“那当然,好了,我也该回家看看祖母了,明天记得过来哦,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一定,”
李惜洲勒转马头,一溜烟奔往远方。苏倾夏转身,正好瞧见拐角处的绿尾巴,苏倾夏嘴角不由抽搐,柳叶眼里像藏有刀锋似的冷冷钉着。
“姑娘,你怎么这副样子?”
上一秒自家小姐还笑的开朗,下一秒就是这副想刀人的表情,蓝迎好奇道:“姑娘,谁又惹到你了。”
“狗皮膏药,有张狗皮膏药成天贴着苏府,惹的人心烦。”
被称作‘狗皮膏药’的人一路跑到鹰羽阁,后院,男子一袭红衣,手持长鞭在梅树下自在挥舞,长鞭如灵蛇在条条花枝间游荡,漫天梅花纷纷坠落,满地花瓣,只留一瓣清香沾染在男子淡粉唇间。
暮南风愣了一会:我昨天才扫的地啊,今儿又被他弄的那都是花瓣!
见他瞧自己瞧得出神,云湛玉眼眸露出一丝喜悦,他清清嗓子道:“你也不必太羡慕了,这种事求不得。”
暮南风无言:会武功了不起啊,受伤了还不是要本公子包扎。
“苏姑娘今日回府了。”暮南风笑的邪气十足,眼角上挑,露出几条坏坏的小细纹。
云湛玉面色阴冷,嘴角压成一条线,片刻后冷冷道:“他回府与我何干,我说过了,你不要闲着无事盯着苏倾夏。”
暮南风无所谓道:“怕什么,绿帽子寻味找过去的,况且本公子戴着帷帽,她认不出的,就算认出来了,你只管说是我自作主张盯着她,与你无关。”
云湛玉:额,嘴上这样说,背锅的还是本千户。
他皱眉,像瞧见辣眼睛的东西不耐道:“扫完地就回去,本千户还有公务要处理。”
“扫就扫,云渚,既然你已经知晓川灰背后之人是宁笑天,那月末的洛神庙还要去吗?”
“当然去。”
“背后之人已经知道川灰在鹰羽卫,洛神庙这个交接地点不是无用了吗?”
“哼,死一个川灰还会有无数个川灰跑出来,况且,你以为他只单单跟宁笑天有来往。”
“你的意思是,他还和别的人有过铁矿交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