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吗,在梦里学的,云佥事的九节鞭用的也挺不错的。”
“说笑了,肯定没你用的好。”
“不错,还算有自知之明。”
“你就不能低调点吗?这么自信。”
“实力不允许我低调。”
“苏姑娘可真是自信,自信到妄图成为女将军,苏姑娘,你为…”
“你哪来那么多你你你,是不是有力气了,有力气自己下来走。”
“现在又没力气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句话有多…耍混。
她小声念叨句:“小人。”
“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
“哦。”
林风轻柔,布谷啼叫,她的肩膀很舒适,也很安心,云湛玉静静靠在她肩膀上休息,二人的影子投放在碎石路上,显得格外暧昧。
夜深露重,苏倾夏将云湛玉从马上扶下来,未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声狗叫,云湛玉笑道:“小竹的狗,每次我回来他都会在门口等着,今日太晚,便叫上几句。”
“嗯,这狗不错,改日抱到苏府,我也想体验被狗迎回家的感觉。”
“尽管带走便是。”
将云湛玉放在床上后暮南风端着药进来了,他扒开血淋淋外衣,血已经凝固了不少,白色里衣差不多跟刀痕融在一起,暮南风熟练的拿着一把剪刀将他的衣服一点一点剪碎。
云湛玉的肤色真的很白,可以用白璧无瑕来形容,当然,那只是他完好前,现在嘛,这一刀,那一刀的,不是淤青就是暗紫。这些伤痕倒好,苏倾夏先前也习惯了,可宁笑天捅那一刀可见白骨。
暮南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蹙眉道:“云渚,你这挨得一下子,像是长时间一直被人捅着,还时不时的扭来扭去,这简直是虐待!”
苏倾夏没好气道:“宁笑天捅的,不过我们也还回去了。”
云湛玉似在低笑,这一笑可勾起暮南风的好奇心,“怎么还的。”
“也没什么,那一刀不多不少,就是做不了男人呗。”
做不了男人,这话什么意思?
暮南风不可思议,“做不了男人!云渚,你可太阴了,我说你之前怎么一直受着宁笑天,原来在这憋着招呢。”
“咳咳,他,他心是挺黑的,那什么,你们先忙,我先去看看洲洲。”
云湛玉低声:“呵,我是小人?”
门刚打开,里面女子就坐了起来,恢复几日,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李姐姐,我……”
“他们没事,我将祖母和爹娘安置在一处僻静县城,等你伤好些就可以去看他们。”
“那就好,多谢苏姐姐。”
“洲洲,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李姐姐,他们是宁笑天的人,为的就是你,你以后在外面可千万不要暴露自己。”
苏倾夏笑道:“以后很少会见到他。”
“你又干了啥?”李惜洲水灵灵的盯着她。
“不提那等肮脏之人了,我那天去找你,还看见一批官兵,他们是怎么回事?”
说到那群走狗李惜洲就气:“他们是官府的人,月月都来村里收粮食,打我记事起,他们就常来村里都赋税,百姓不给,他们就进去抢,我们屋里或多或少都会留一点粮食过冬啊,难不成饿死,可他们丝毫不在意我们死活,将屋里搜个底朝天,有粮食的人家,他们就骂上几句,没粮食的人家,他们就拳打脚踢,正事这样,我才学个三脚猫功夫,偶尔能过上几招。”
“你来云府也是因为这?”
“是啊,我当时听说陛下最宠爱云湛玉,本来想接近云湛玉的,可这人对女子没一点好脸色,然后我就发现他身边有一个软柿子暮南风,他平时最喜欢吹牛皮,还喜欢去楊斋梅吃饭,看美女,我就混进去,在慢慢的就混进云府了。
但是后来,后来我发现他们平日里管的好像不是赋税这一类,赋税是归户部管的,其实我们相见时,我就已经要离开云府了,想着找完罗鬼花后再混去户部侍郎家里,趁他睡觉时将他给宰了,但我知道,是我太天真了,问题根本不在一个人身上,而是错根复杂的根须就已经坏了许多。”
苏倾夏拍着她的手,温声道:“洲洲,那些大官员家中都会豢养暗卫,你可千万不要莽撞,赋税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苏姐姐,我不能再麻烦你了,这只是我想做的事,你没有义务要去帮我完成。”
“我是没有义务帮你,但洲洲,你要知道,我们共同生在这片广阔大地,我们呼吸着相同空气,我们流的血,喝的水,我们的肤色,我们的语言都是相通的,现在,同胞被欺压,毫无尊严任人宰割,你说,我有没有义务!”
一番话掷地有声,说的李惜洲头皮发麻,血液沸腾,骨子里的每一分不屈和反抗全都喷涌而出,“你说得对,我们是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