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薛琦召软骨头似地动了动手腕,打了个响指,“盘明白了吗?”
沈宁摇了摇头:“记不清了。”
他站起身:“这个月利润肯定超去年,按照约定,你给我的分红得涨三个点。”
“靠!”薛琦召瘫倒在沙发,“沈扒皮!酒馆给你得了,我给你打工!”
楼梯边遥遥传来一声:“看不上。”
薛琦召起身趴在栏杆上,朝楼下收拾东西的小五叹气:“你说这人到底来干嘛的?”
“对面清洗地板没干,成师傅不让进。”小五回。
“……”呵,把他这当休息站了。
清晨的鸟儿像是骑着自行车赶集的小孩,拼命按着铃声,将古街的人儿都叫醒了凑热闹。
沈宁在衣柜里扒拉出一件白t套上,对讲机滋啦几声,随即传来胜子的声音:“沈哥,赵大爷找你下棋,正拎着他那鸟笼子在客栈门口晃悠。”
“打发了。”
“得嘞!”没一会,胜子汇报成果,“走了!”
沈宁迤迤然下了楼,去厨房转了圈,出门时听见胜子在后头嚷嚷:“哥,啥时候把你儿子接回来?我可想死它了!”
“它可不见得想我们。”提到那个没良心的,沈宁扯着嘴角一声轻哼,他看了眼自己胳膊,上回被抓的印子还没消干净。
阳光洒在窗台,五彩的玻璃纸被热气糊了一脸,水流的痕迹跟被猫挠了似的。
一条青筋微显的小臂使劲擦去镜子上的水渍,镜子中的人眸中满是红血丝,嘴唇也有些干裂。
宋城啧了一声,将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喷了几下定型喷雾。
指望楼上的人安分,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升起。
嗡嗡嗡——
宋城揉着耳朵,一时间没分清是耳鸣还是手机震动。
他转到客厅瞥了眼手机屏幕,接起来:“干嘛?”
“宋儿,起了吗?给你带了早饭,顺道送你去公司。”沈宁含笑的声音传来。
宋城快步走到阳台,看到楼下的人,眉间的烦躁散了些:“十分钟。”
“不着急。”沈宁单手朝他挥了下,“刚有个大爷说要给我看他的鸟,我等着呢。”
“……”
宋城啪地挂了电话,换衣服的时候又忽地笑了下。
沈宁对宋城来说,像是一种瘾,戒了四年也戒不掉。
要说为何,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人跟调味料似的,多枯燥的日子都能被他调出滋味。
“宋儿,你摸摸。”
宋城下楼时,沈宁已经跟人大爷哥俩好了,食指上勾着只鹦鹉,那小绿豆眼儿睥着他,忽然扑腾着回到笼中,随即优雅地落下排泄物。
宋城额角抽搐,倒也不必这么有味儿。
大爷露出“儿子不争气,见笑”的神色,拎着鸟笼矫健撤退。
宋城要掏兜,沈宁推着他上车:“车里有消毒湿巾。”
青市的早高峰不同于杭城,车子有序前进,几乎没有堵的路段。
宋城在车上眯了会,到地方还是沈宁叫醒的。
“这么困?昨晚楼上又闹腾?”
“嗯,”宋城拿着早餐袋掂量,“这么重,喂猪?”
“二十六岁,需求量大。”沈宁挑眉。
宋城冷笑着甩上门,又退回来几步:“中午十一点半。”
“没问题,宋经理!”沈宁耍宝地敬了个礼。
沈老板勤勤恳恳送了一天饭,得知宋经理晚上要加班,便掐着时间点来接。
“都说了不用。”宋城嘟囔着钻进副驾。
“你这眼睛都睁不开,怕你被拐了。”沈宁启动车子,没听见回复,转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拧眉摇了摇头。
一到地方,沈宁就将人推醒,催着他赶紧上楼睡觉。
宋城半阖着眼叮嘱:“路上当心。”
“知道,快去吧。”
沈宁面色深沉地在楼下转了一圈,随即发动车子滑入夜色,拐弯后在路边蛰伏。
一小时后,猎物进场。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方向盘,顺滑地转了半圈,车子霸道地横在小巷。
被挡了路的年轻司机骂骂咧咧地下车,迈着不稳的步子逼近。
沈宁静静盯着,等人到驾驶座外,按下车窗,倏地擒住他手腕,猛然将人上半身拉进车内。
“我艹你……”
话未说完,沈宁卡住他下巴颏往下一掰,塞了个东西进去后又把他嘴巴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