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从成婚后就天天闹叶婉欣的赵君逸,早出晚归,神龙见头不见尾。
叶婉欣倒是松一口气,这一世成婚后的日子,跟上一世差别太大,两人相处也变的太过亲昵。
他甚至有些缠人。
她不是不喜欢,但一下子差别太大适应不来,总有种虚幻不真实的感觉。
在赵君逸天天外出的同时,京城的氛围也紧绷起来,颇有种风雨欲来的意味。
谭家似是有所察觉,可是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在一天的朝堂上遽然被发落了。
威严宽广的朝堂上,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排列整齐各站其位。
兵部尚书魏岳突然出列,跪下高高举起一份奏折,对上方的皇帝扬声道:“臣有本要奏。”
皇帝挑眉,“说。”
魏岳声音铿锵有力:“臣要告谭家收受贿赂、卖官鬻爵、草菅人命、侵占百姓田产、强买强卖等滔天罪行!”
“魏岳,你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户部尚书谭文林走出指着他厉声呵斥,余光瞥向皇帝的表情,眼皮突突跳动。
大皇子叶渊也走出,撩起衣袍,重重跪下,“请父皇明察,不要听信有心之人挑拨。”
皇帝没有理他们,目光如炬地看向魏岳,“有证据吗?”
“有!”魏岳洪声道,“人证物证都有。”
围观的百官脸色各异,但都无不惊愕,显然都没想到会发作谭家。
都知道要不是有皇帝授意,无人敢在朝堂上告谭家!
百官里的谭家人面如死灰。
没一会儿,书信、账本、血书等,厚厚的一叠放在皇帝面前。
皇帝翻了几下,脸色阴沉,他有预料到谭家不会干净到哪里去,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放肆到这种地步。
他拿着一张血书重重拍在御案上。
一声巨响在朝堂响起,满御案东西跳起又落下,足以见皇帝的怒气。
他抬眼,阴沉着脸怒喝:“来人,把朝堂上谭家的人全部捉起来!”
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从百官中一个个抓出谭家人。
“皇上冤枉啊!”
“皇上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我们谭家为叶国呕心沥血,尽心尽力,又怎么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
朝堂上乱成一团,各种声音响起。
皇帝不耐地皱眉,沉声道:“把他们全部押下去,有没有罪,大理寺卿会审查。”
有些年迈的谭家人意识到什么,已经不出声了,神色难看地思忖,怎么让谭家在这次大劫中保存更多。
而不死心的谭家年轻人在被押出朝堂的前一刻还在喊叫。
谭家人离去,朝堂一下少了一小半人。
足以见得谭家的势大。
百官一下子安静下来,无一人出声。
皇帝神色如常,说:“继续。”
百官才陆陆续续汇报事情。
前面一切都比较正常,后面兵部侍郎顾敬德的话让朝堂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臣状告大皇子私德有亏,虐杀无数童女,手段残忍,性格暴戾,毫无人性,不配为皇家之人!”
听完,皇帝脸色巨变,比刚刚谭家还要失态,显然是没有预料,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顾敬德,威压深重,“爱卿可有确凿证据?知道污蔑皇子是什么罪名吗?”
“如果没有,我就当爱卿今天胡言乱语了。”
语气有威胁,也有给台阶,但顾敬德却神情坚毅,声音洪亮。
“臣所说之事字字属实,证据确凿,犹如虚假,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刚刚因为谭家被发落面无人色的大皇子,此时直接踉跄一下。
皇帝如何能看不见,他心一沉,挥手让顾敬德呈上证据。
等待过程中,百官被皇帝难看的脸色压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帝目光看向赵君逸,首次带着不算好的情绪。
顾敬德曾是上任镇国公的手下。
他的出现是谁示意,一目了然。
百官余光跟着皇帝转,发现世子被皇帝用不悦的目光盯着也神色如常。
反倒镇国公赵岩昊脸色不算好,似是完全不知道这茬。。
确凿的证据摆在皇帝面前,他脸上神情变幻不停,抓着奏折的手青筋突起。
皇帝是真的没想到,大皇子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且从很小就开始,多年下来有谭贵妃,有谭家掩护,一点风声都没漏!
他虽然不喜这个儿子的私欲太重,但不代表他不在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这事让他既惊又怒,且脸面无光。
上报出来的一个惊人数量,一条条无辜的性命……
皇帝疲惫地闭上眼,下达命令:“大皇子私德有亏,监禁宗人府,永生不得出来。”
叶渊再也忍不住了,脸色大变地跪在地上,磕头哭喊:“父皇饶了儿臣,儿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心里却怨毒无比,那些低贱的人的命跟他有什么可比性,弄死就弄死了。
被他这个皇子弄死,还是他们的福气。
皇帝怎么会看不出他眼底蕴含的怨毒。
又怎么看不出他对所做之事的不以为意。
毫不知错的样子,让皇帝心寒无比,他摆手,“来人,带下去!”
叶渊躲开围上来的禁卫军,看向高台上的皇帝,见他铁面无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