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欣脑袋靠在他肩膀,抓着他一缕黑发绕手指,眼帘低垂,掩下眸子里的情绪,轻声道:“画着玩,没什么。”
说完,她转移话题,“你还要多久才能出面?”
赵君逸把下颌抵在她发顶,把她柔软的娇躯整个团进自己怀里,满足地眯眼,“快了。”
叶婉欣在他怀里张嘴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还想问什么,但混沌的脑袋把要问的忘了,她脑袋在他胸前一点一点,最后一歪,脸颊贴着他的身体睡过去。
赵君逸久不见她出声,低头看去,见到了她甜睡的容颜。
原本早回来,想和她聊聊天然后顺理成章亲热的赵君逸:“……”
怀里的人儿睡的很香甜,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诱人的缝隙。
赵君逸喉结滚了滚,低头亲了亲她嫩唇。
不忍打扰她,只好无奈挥灭烛火,抱着她入睡。
几天后,镇国公回来,带回了太子和世子,在朝堂上揭露了王相和轩王谋杀太子和世子的罪行。
以及他们为了达到谋杀太子和世子的目的,在淮北水患所做的种种恶行。
皇帝在朝堂当场发怒。
王相一家问斩。
轩王贬为庶人,终身幽禁。
消息一出,京城轩然大波,谁都想不到性格温良谦和的轩王,会做出谋杀太子和世子之举!
之前太子之位没有落在叶轩身上,还有无数百姓惋惜不忿。
更没想到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淮北水患之灾也是他们为达私欲不顾百姓所为。
又两日,轩王在禁所疯了的消息传出。
雅阁。
静姝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塌上半躺的公主。
她神色有些复杂和唏嘘,公主和二皇子以前有多好,静姝是亲眼见证的,没想到二皇子落得如此下场。
“属实吗?”叶婉欣坐起,看着她问。
静姝:“不清楚,大概率会是真的。”
这消息据说从守卫禁所的侍卫传出。
“走,去看看。”叶婉欣站起往外走。
禁所在皇宫偏僻一角,由厚重的青石砌成,墙壁高耸,足有两丈高。
门外禁军把守,见到叶婉欣他们不敢拦,默默打开高耸的木门。
叶婉欣踏入,庭院荒草丛生,墙壁斑驳,如被遗弃的荒屋,比冷宫还要瘆人。
屋里不时传来男人从喉咙深处溢出的恐惧叫喊,更是把这副瘆人渲染到极致。
庭院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太监,一头稀疏的白发和满脸皱纹,见叶婉欣要走入屋,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拦住,“安乐公主,二皇子疯了,恐伤到你。”
“没事。”叶婉欣摇头,绕过他往里走。
静姝一步不落地跟着,神色紧张,早在公主要来,她就劝过了,但是没用。
公主看似纯善好说话,但是固执起来,连皇上都只能投降,静姝就更没有办法了。
外面天色晴朗明亮,阳光普照,而屋内阴凉寒冷,光线阴暗。
叶婉欣走进屋,眨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屋里轮廓。
布置简陋,连京城普通人家都不如。
要不是今天来了这里,叶婉欣还不知道原来皇宫还有这样的地方。
床榻上被子高高隆起,外面只能看到藏在里面的人的后脑勺,连脸都看不到。
被子抖的不成样,不时有恐惧至极的声音传出,已经听不清叶轩原本清朗的声音,好似他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在从喉咙深处溢出不成声的惨叫。
叶婉欣走上前,抓着被子要掀开,手被抓住,她扭头看去。
静姝:“公主,我来吧。”
叶婉欣摇头,“你先退下。”
“公主……”静姝眼睁大,还想再说什么,又在公主的眼神下熄火,退下。
她不敢违逆公主,同时也不敢走远,来到门槛边,紧张地看着里面。
叶婉欣这才掀开被子。
她不是夸大,而是有莫名的直觉,叶轩不会伤她。
“不要!”叶轩把被子拉回裹身上瑟瑟发抖,神色惊惧,瞳孔震颤,他似是看不到屋里的人,盯着前方的一点,喊叫:“好疼啊!哪里都疼!”
“皇兄。”叶婉欣走上前一步,轻轻唤他。
连唤了好几声,叶轩像是听不到,依旧在用尖锐的声音喊叫着疼,不要。
叶婉欣走到床角,直面他,继续喊:“皇兄。”
叶轩见到她,涣散的眸光慢慢聚焦,随后面色狂喜地下床,冲上去抱住她,叫喊:“婉儿,婉儿,你没死真的太好了!你去劝劝君逸,他疯了,他杀了好多人,好多人!!!”
“他还要把我凌迟,啊啊啊啊,好痛啊!”
叶轩浑身颤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保养良好的手背青筋暴突,像在绝望之下抱着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