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掏出手机看一眼,想要看看穆文曜有没有给她发信息,但是微信里空荡荡。
穆文曜突然离开了,却没有跟她打招呼。
章盼自己给穆文曜想了一个理由:也许是穆文曜突然有什么急事要离开处理,所以才没有时间跟她打招呼呢?
而瞿樾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抱臂在旁边站着,表情看不出来有多么意外,甚至还挑了挑眉,似乎这个事情的发展正好在他的意料之中。
瞿樾接触的人很多,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因为家境优渥,不少人跟在他身后拍马屁。
有些人一看就知道她真诚,没什么特别坏的心眼子,就像章盼,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这么放心直接把这人留在家里。
而有些人,一看就知道心术不正目的不纯,就像是穆文曜。虽然长得仪表堂堂眉清目秀的小帅哥一个,但是实际上眼睛里透露着野心和算计,活脱脱的贼眉鼠眼具象化。
真是人不可貌相。
司机大叔瞥了章盼一眼,又看了一眼瞿樾,心里腹诽道:这三个人真的是好朋友关系吗?怎么感觉这么不熟呢。连人走了都不知道。
不过这也不是八卦吃瓜的好时候,还是尽快搬家更要紧。
司机大叔道,“在几楼?我们直接搬家具上去了。”
章盼十分从容地报了楼栋和楼层。
随后跟着瞿樾两个人慢悠悠地走进居民楼。
刚靠近居民楼,一切良好。
当走进楼道,瞿樾整个人都好不了一点,“这儿没阳光啊?”
感觉到处都阴暗潮湿的感觉,终日不见阳光,在这里生活跟阴沟里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章盼低头正给穆文曜编辑信息,「你怎么走了」这几个字还没有打完,头也不抬地回答,“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像这种居民楼,为了节省占地面积,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很近,自然也就把阳光给遮住了。
又不是像庆丰公馆那样的独栋小别墅,甚至还自带一个小院子,有假山流水小花园。
这儿能有个晒衣服的阳台都不错了。
自从踏进楼道的那一刻,瞿樾的表情像吃了苍蝇,非要形容他现在的脸色的话,那其实跟煤炭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章盼把信息发送出去之后,就直接收起手机,十分有兴趣地端详起瞿樾现在的表情来。
她不禁有些好笑道,“都说了你住不惯这种地方。”
她敢打赌,不出三天瞿樾就会知难而退,乖乖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不对,准确地来说也许压根就用不到三天。
搬家是个大工程,工人把家具之类的放进家里,她们虽然不用搬东西,但是也要整理卫生。
工人丢下家具,就算是任务完成,直接转身走人,是不会还承担打扫卫生的工作。
那都是保洁阿姨该干的事情。
章盼叉着腰,环视整个房间,而后看到了一蹶不振坐在沙发上的瞿樾,他这个家伙自从进来这儿,便一直臭着一张脸。
一会儿吐槽“这卫生间也太小了,连个马桶都没有,只有蹲便”,一会儿吐槽“这厨房也太简陋了吧,居然没有吸油烟机”,一会儿说,“房间太小了,这床垫太硬了,采光真差,洗手间这青苔比我爹头发都茂盛……”
一脸幽怨地把房子每个角落吐槽完之后,瞿大少爷直接躺在沙发上装死。
章盼一个抱枕甩他脸上,直接把人砸睁眼了,“快起来!”
瞿樾沉默地把砸在自己脸上的抱枕给拿开,“干嘛打我?”
“你躺在沙发上偷懒呢,起来打扫卫生。”
“我不会……”瞿樾双手环胸,翘起二郎腿,“我从没干过。”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搬家搞卫生都是我来搞咯?”
“可以请保洁阿姨啊!”
章盼皮笑肉不笑,“你还有钱?”
这一句话直接戳在了瞿樾的心窝子上,他现在……确实没钱。
瞿老爷子丧心病狂,知道他找冯翩月求助,大手一挥把那些小动物都直接给抓走了,钱自然责备“掠夺”走了一大半。
“……”瞿樾没底气了。
章盼已经忘记自己的员工身份,直接塞了一把拖把在瞿樾的手里,一副自己才是真正老板的语气道,“你快去拖地。”
瞿樾慢悠悠地起身,拿着个拖把在房间里晃,晃来晃去像幽灵一样。
章盼无语了,“大少爷,你那叫拖地吗?你除了把地板弄得一摊水,你还会什么!”
说完,她一脸嫌弃地把拖把抢回来,再把抹布塞他手里,叉着腰指挥道,“拖地已经不需要你了,现在你给我滚去擦窗户。”
瞿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话。
他在家可是苹果皮都不会自己削皮的!
他气鼓鼓地说,“全世界也就只有你敢如此指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