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没睡好么?”
季清醇见她确实脸色不好,神情疲惫,不觉敛了敛笑容,轻声说道,“妻主若是累的话,先去休息吧,房间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
他本就长得俊美,肤白如玉,眸若点漆,翩翩君子风,温润如玉的模样。虽时常带着笑容,但赵玄儿总觉得他的微笑里时不时带着阴阳怪气,说话也是时不时刺激人。
而这时的季清醇,好像神情真实了那么一些些,那双柔和的眼眸像是真的带了几分关心,这让赵玄儿心头暖了暖,也稍微缓解了见面的尴尬。
她抿嘴笑了笑,想了想,说道,“爹现在好像和离将军商量什么事,今晚暂时不回来。”老爹要和众将军商量事情,要暂时留在军营,所以让赵玄儿和几个士兵先下山与季清醇他们汇合。
赵玄儿浅浅的笑容,眉眼弯弯,眼眸里像是蕴含着星星,酒窝浅浅,甜美可人,有着独特的吸引力,把路过的小厮惊艳得不小心撞了树干。季清醇回头看了那小厮一眼,小厮一看到季清醇的目光,忙捂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出“我去给小姐铺床!”说罢,转身就跑。
季清醇收回目光,而此时赵玄儿的笑容也消失了。
赵玄儿看到那跌跌撞撞往前跑的小厮,想到了前些日子偷窥她的几个小兵,一时忍不住扶额。
季清醇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听了赵玄儿的话,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也不惊讶, “爹既然有事要办,那今晚不用给他准备晚饭。妻主先去休息一会儿,晚饭好了后,我会让小青来叫你。妻主,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卧室休息。”
说罢,他像是准备离开,转身就走。
赵玄儿忙跟在他身后,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季清醇,他到底知道多少事?关于女王是否真的让他监视赵家,关于他和老爹的秘密。
可疑问太多了,也不知从何问起,最终,话题落在她的那几本书上,“清醇,我那几本书,你没卖掉吧?”
季清醇侧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眼眸里有了几分深意,“家里实在太穷了,但是考虑到那些书对妻主的重要性,所以只是当掉,没卖掉。”
原本还想和他好好相处的赵玄儿,一听这话,勉强压制住想要冒出来的额角青筋,缓和语气,“那就赎回来,把我的书还给我。”
季清醇状似为难地摇了摇头,“妻主,你不当家不知道茶米油盐的贵,为了养活赵家几百张嘴,我实在是很为难。”
赵玄儿顿住了脚步,微微握紧拳头,不停地安慰自己,刚一见面,要礼貌对待这个名义上的夫君。虽然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染上了整蛊人的恶趣味。
“哼,反正那几本书我背熟了!而且你和爹写的那些信,我还能背出来。”最终赵玄儿只能这样说道。
她确实把那几本书背熟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她都认识。之前季清醇与老爹都是用那种奇怪的文字互通书信的,但即使她看得明白那些字,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认为,老爹和季清醇肯定是约定好什么暗号,只有他们两个才看得明白。
而赵玄儿想找到那几本书,也只是想看一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但老爹千方百计瞒着她,而季清醇也是没收了她的书,打算让她蒙在鼓里。她想,若不是青渝告诉她一些事,她也不知道她会被老爹和季清醇瞒多久。
“你和老爹密谋那些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季清醇也停住了脚步,眼神复杂了几分,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头,依然神色如常,面带笑容,“妻主,我和爹只是商量一些关于生意上的一些琐碎的事罢了,我想妻主不会对那些事情感兴趣。”
“哼,和爹一样装疯卖傻,连借口也一模一样!”当初质问老爹时,老爹也是以商讨生意上的事来应付她的。
季清醇不知道怎么的,笑了出来。他看着赵玄儿瞪着他的圆溜溜的漂亮眼睛以及她那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莫名愉悦。
赵玄儿见他笑意盈盈,更觉不悦,觉得季清醇实在莫名其妙。
不就是两个月不见,他性格变得实在让人琢磨不清。而且,他在笑什么?
赵玄儿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头上没插花插草,头发也不乱,不悦嘟囔道,“笑什么?”
季清醇微微怔了怔,很快收敛了笑容,淡定地开口,“没什么。”说罢,转身继续在前面带路。
赵玄儿跟在他后面,也顾不得思考为什么季清醇变得莫名其妙。她心里一直很担心另外一件事,与老爹临别时,老爹的凝重的表情,让赵玄儿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