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醒来时忍不住扶了下额,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疼痛欲裂。
他脸色青白的起床,去厨房弄吃的。没什么胃口,喝了碗白粥后,去了赌坊。
一到赌坊,郭乾就满脸笑容的迎上他,而旁边的方泉则脸色不好的望着他。
尤泾移开视线,问身边的郭乾:“发生什么事了?”
郭乾一脸的喜事:“东家来了,让你进去找他。”
尤泾随意“嗯”了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等再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郭乾追问东家找他做什么,是不是有要事要他去做。
尤泾笑了下,余光看到一旁的方泉:“东家能有什么要事交给我,若真有要事那肯定是交给方管事才会放心。”
尤泾回家时还早,想了想便去了蜜饯铺一趟。
到家后,直直走到隔墙边,懒懒开口:“隔壁的?”
随琅躺在躺椅上小憩,正迷糊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以为是在做梦,便没管。
可不想,那道声音再次响起:“隔壁的?”
随琅觉得这梦境有些过于真实了,睡意去了大半,凝神细听。
“隔壁的?”
随琅一怔,是隔墙对面发出的声音。
“隔壁的?”声音不耐烦起来。
随琅匆匆从躺椅上起身:“嗯?”
紧张间,什么东西从那边扔了过来,她的心忍不住跳了跳。
尤泾的声音再次响起:“隔壁的,听说你病了,好像还是因为我的缘故,那包蜜饯是我的赔礼,”顿了下,又道,“你因我病了不短时间,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买来给你。”
随琅上前捡起地上的蜜饯,紧紧握在手中:“我生病皆是因为自身的缘故,先生不必自责,”她脸有些红,“但还是谢谢先生的蜜饯。”
尤泾斜靠着墙,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不怪罪就好。”
过了几天,尤泾又闲闲的走到墙边:“姑娘?”
随琅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声音有些含糊:“嗯?”
“你蜜饯吃完了吗?”
随琅看了眼桌子上的那盘蜜饯,点点头:“吃完了,”顿了下,又加了句,“谢谢,蜜饯很好吃。”
“好吃就好,西街那家铺子的蜜饯很出名,我特意去他家买的。”
随琅口中的蜜饯差点咽下去,呛咳起来“咳咳咳、咳咳......”
“怎么了,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随琅呛咳的更加厉害。
又听对面道:“你要不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随琅涨红着脸开口:“不、不用,我只是呛到了,没有生病。”
“那快去喝点水?下次要注意些,呛到也是很难受的。”
随琅呛得停不下来。
隔壁又扔过来一个东西。
随琅的呛咳瞬间止住,她扯着被呛疼的嗓子开口:“先生,这是?”
尤泾:“西街的蜜饯,吃完了跟我说,我再去买。”
“......谢谢先生。”
听着对面的脚步声离开,随琅拿着蜜饯进屋。
翻出前几天到街上买的檀木匣子,把蜜饯仔细的放到里面,盖好盖子,妥善放到妆奁旁边。
望着孤零零、单调的匣子,随琅转身出门。
两刻钟的时间,随琅拿着几枝虞美人、天人菊和一个玉瓶回来,把几枝花插到玉瓶里,摆在匣子旁边。
淡静的春意盎然。
尤泾盘算着随琅的蜜饯应该快吃完了,趁着休息时,又去了西街一趟。
拿着包好的蜜饯出来时,一位脂粉味浓的姑娘从他面前走过,脚下一停,回身再进了蜜饯铺。
他去了趟花院,跟老鸨点了瑕娘的牌,拿着东西进了瑕娘的屋。
因着老鸨的缘故,瑕娘并没有赶尤泾离开,但面上的神色却不是那么好看。
尤泾将蜜饯和口脂递到瑕娘面前:“喜不喜欢?”
瑕娘冷淡的望了眼:“多谢官人的赏。”
尤泾见她这样,脸色也淡了下来,他并不喜欢勉强人,他将蜜饯和口脂放在桌上,拉门离开。
门刚关上,里面就传来“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被扫落的声音。
尤泾眉眼没抬半分,拿着手中剩下来的蜜饯头也不回的离开。
尤泾到家后,将蜜饯丢在桌上,人往躺椅上一躺,双腿大敞着,右手搭在额上以挡住刺眼的阳光。
等他再睁眼时,头顶上的太阳已经落了几分。
他侧头看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蜜饯,半晌,起身拿着蜜饯去到隔墙边。
“隔壁的?”声音带着丝怠意。
随琅是知道尤泾早就回来了的,此时听到尤泾唤她,连忙答应:“嗯?”
尤泾抛玩着手里的蜜饯:“蜜饯吃完没?”
随琅轻轻“嗯”了声:“吃完了。”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