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是花院?”
随琅:“原来那地方叫花院。我上次出门的时候经过了那,见那些姑娘都很漂亮,那像她们这般漂亮的姑娘想必很多人求娶吧。”
安寿摇头:“她们的身契在老鸨那,若有人想求娶,就得去老鸨那赎身契。而且赎身的价钱还不菲。”
随琅夹菜送入嘴里:“那是要多少银子?”
说完,眉微微皱了下,端起旁边的水喝了口,嘴里的辣味才稍稍淡点。
“奴婢听说一般漂亮的姑娘赎身大概要二百两银子,而很漂亮的大概要四百两银子。”
随琅回想之前听到的如黄鹂般的女声,手无意识的戳着米饭,瑕娘一定很漂亮。
她现在只有二十两,那就是说她还要存四年的钱,才能存到四百两。
随琅吃好饭放下碗筷,去妆奁边。
安寿端着碗筷要离开,听随琅说道:“安寿,你收拾好后来我房间一趟。”
“是姑娘。”
妆盒里的首饰被随琅一股脑的倒在床上,发簪、发饰、手镯之类的被她一一归类好。
随琅的爹随益是恭县的知县,一年的俸禄五十两,每年的养廉银是两千五百两银子,总共两千五百五十两银子,而随琅的娘杜敏是她爹娘唯一的女儿,所以杜敏的嫁妆也不少。
这么些年来随益和杜敏就没在钱财上短过随琅,穿的、吃的、用的都是尽量给女儿挑的最好的。
随琅挑出一半的首饰,另一半首饰装回妆盒。
见安寿进来,随琅把首饰拿给她:“这些首饰我不要了,你拿去丢了吧。”
安寿睁大了眼:“姑娘,真要丢了?”
随琅点头:“嗯。算了,丢了怪可惜的,你帮我拿去外面卖了,卖了的钱我拿了重新买新的。”
安寿:“......是姑娘。”
随琅的那些首饰品相都是极好的,不愁卖不出去。
没过几天,安寿把卖到的钱拿给随琅。
不多不少,刚好五百两。
随琅收好五百两,把自己原先的二十两递给安寿:“这两天辛苦了,这点钱你拿去买点好吃的。”
安寿推拒着不敢要,随琅强塞给她:“我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你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我,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见安寿没再拒绝,随琅弯了眉眼。
等安寿离开,随琅不经意的道:“安寿,我卖首饰的事你不要跟娘提,我怕娘唠叨我。”
“是姑娘,奴婢明白。”
郭乾前段时间在一个赌徒那得了一个簪子,他留着也没啥用,就打算给尤泾。
尤泾看都没看一眼:“给我这个干嘛?”
郭乾挤眉弄眼:“不是给你的,是让你给瑕娘的。”
尤泾皱了下眉:“你自己给她。”
郭乾发现尤泾最近有些不对劲,姑娘家的东西不买了,花院也不去了。
“泾哥,你不会是跟瑕娘吵架了吧?”
郭乾觉得自己猜中了:“泾哥,你是男的,大度点,”把手里的簪子递给尤泾,“泾哥,你拿着这支簪子去哄哄瑕娘,瑕娘看到这簪子,保定心软,就不跟你置气了。”
尤泾眼皮都没动一下:“我人情还完了,用不上。”
郭乾还想再劝,但尤泾已经走到对面的角落,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人注意赌徒中那个还未赌就一脸兴奋、喜意的男人,可能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他们赌坊也不干净,但来他们赌坊的赌徒必须是手脚干净的。
果不其然,那绿衣男子想在赌坊的眼皮底下做鬼,刚好尤泾这几天心里不得劲,绿衣男被逮住后,尤泾亲自将人带去了后巷。
尤泾从后巷出来的时候,右手指骨和尺骨处多了抹青红之色。
尤泾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隔壁昏黄的亮光还没暗,他进屋关上门的那刻,隔壁的昏黄才熄下去。
尤泾头枕着双手静静躺在床上,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转过头,吹熄蜡烛。
随琅早上起来时,望着隔墙边发了会儿呆,安寿急急进来,伺候随琅穿衣洗漱:“姑娘,府里来客人了,夫人叫您过去见见。”
随琅问:“谁来了?”
安寿摇摇头:“奴婢也不认识,只知道是一位夫人和一位年轻公子。”
随琅一顿:“娘叫我过去做什么?”
安寿实话实说:“夫人叫您带那位公子在府里逛逛。”
这时,隔壁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声音大的吓了正在说话的两人一跳。
安寿:“隔壁的也太粗鲁了。”
随琅没说话。
尤泾晚上回来的时候,隔壁院昏暗一片,一点亮光也没有,他也没回屋,径直躺到躺椅上。
随琅回院子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隔壁院,她软软开口:“安寿,把屋里的蜡烛点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