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当天晚上,尤泾把随琅喊了过去。
尤泾像模像样的把棋盘摆好,朝随琅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你先。”
望着棋盘上被尤泾下的乱七八糟的棋局,随琅移开视线,往远处望了望,片刻才挪回目光。
尤泾瞥了她一眼,在心里哼了一声。
一开始,尤泾下棋的确没有任何章法,随琅每每看见那些棋局,眼皮都会直跳,可慢慢的她发现尤泾下的棋局都是乱中有序。
一开始,尤泾回回都输,可后来,也能赢她一回两回,最后,两人的输赢竟是对半分。
随琅望着又赢了她一局的尤泾,说出心中的疑惑:“你的棋艺当真是刚学的吗?”
尤泾收着随琅的白棋,睨了她一眼:“不然呢,你以为谁都像姓周的那么笨。”
随琅正好喝着水,闻言被呛了下:“你偷听我们说话!”
尤泾:“你怎么不说是你们声音太大了?”
随琅把茶杯放下,垂眼看棋盘上的棋路,低声道:“你棋也学的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去给瑕娘赎身?”
这局,尤泾先下:“五百两被我花完了。”
随琅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说什么?”
尤泾催她:“该你了。”
随琅把棋随意一摆:“你把钱花完了瑕娘怎么办?”
尤泾去堵她的路:“什么怎么办?”
随琅手搭在他手背上,不许他再动:“你不赎瑕娘了?”
尤泾拿开她的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赎她?”
随琅怔怔的望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尤泾却不再开口。
随琅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她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拿白棋围住黑棋的路:“你不是说你喜欢瑕娘吗?”
尤泾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喜欢啊。”
随琅捏着白棋没动,又听尤泾道,“瑕娘肤白、貌美,只要是个男的,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吧。”
随琅喉头有点堵:“......嗯,瑕娘很美,难怪你......你们都喜欢她。”
尤泾望她一眼,黑棋下到另一条路上,没有堵死白棋的路:“我是喜欢瑕娘,但远没到要把她娶回家的地步。”
“那你想娶谁回家?”随琅下意识问。
尤泾抬头望着她,定定望着她,没有说话。
随琅镇定的挪开与他对视的视线,白棋胡乱一摆:“该你了。”
见尤泾的黑棋落在棋盘上,她软软道:“五百两你都用完了?”
“嗯。”
“那五百两你得还我。”
“嗯。”
“我不急。”
“好。”
夜已经深了,但随琅却没有丝毫睡意。
尤泾见她手边的茶杯已经空了,开口问:“喝不喝酸梅汤?”
随琅有些想。
尤泾看出她脸上的迟疑,劝道:“少喝一点,不会醉的。”
随琅点头:“那我就喝一杯。”
尤泾回屋去拿,见尤泾取了整整一酒壶出来,随琅强调:“我就只喝一杯。”
尤泾给她倒上:“知道了。”
随琅尝了一小口,眼睛亮亮的:“比第一次的还好喝!你这酸梅汤在哪买的?”
尤泾把从屋里拿的糕点放到随琅面前:“我自己做的。”
随琅没动那盘糕点:“你怎么不喝?”
似是想到什么,尤泾微微皱了下眉:“我不喜欢那股味道。”
随琅没接话,捧着那杯酸梅汤喝着,睫毛一颤一颤的,没一会儿,杯里的酸梅汤就见底了。
尤泾要再给她倒上,随琅捧着杯子没让,有些迟疑的说:“说好只喝一杯的。”
尤泾:“这次做的酸梅汤我特意少放了些酒,多喝点没事的。”
随琅把杯子递过去:“那我就再喝一杯。”
“嗯。”
随琅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喝了几杯,脸也热热的,身上也热热的。
尤泾声音轻柔:“要不要躺一会儿。”
随琅头有些晕,点点头又摇摇头:“就在这躺。”
尤泾把躺椅搬到随琅身边:“嗯,就在这躺。”
尤泾扶着随琅躺到躺椅上,又回屋拿了床薄被给她盖上。他在她身边坐下,转头望着她:“头还晕不晕?”
随琅有些委屈:“还晕。”
尤泾笑起来:“那我去给你煮杯解酒茶好不好?”
随琅摇摇头,身体往后缩了缩,拍拍身下的躺椅:“你也躺上来。”
尤泾望望那不过一掌宽的位置,又定定望着随琅:“你确定要我躺上去?”
随琅重重的点头:“嗯。”
尤泾目光移到随琅有些侧开的衣领上,一小截白腻比烈酒还醉人,他伸手把她的衣领扯正,声音微哑的道:“太挤了,我坐凳子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