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没心情:“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郭乾撞了下他的肩膀:“你就不想瑕娘?”
听到“瑕娘”两个字尤泾下意识皱了下眉:“你们去吧。”
郭乾见他真的没有要去的念头,便跟其他人走了。
以前这个时候尤泾早已在回家的路上,可今天他莫名不想那么早回去。
他又在赌坊待了会儿,直到后半夜,才踱着步子回家。
尤泾一开门就看到隔壁院的亮光,心里顿时紧了下,又看到墙边躺着的镯子,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滋味。
他走过去捡起镯子,这次也不喊人,直接翻墙过去。
随琅刚要关门吹蜡烛上床睡觉,一抬头就看到尤泾翻到她院里,她人顿时一愣,然后慌张的关上门。
等她再去关窗时已经来不及了,尤泾的手已经抵了进来。
她死死抵住窗户,不让他翻进来。
尤泾挡住窗户,语气轻哄:“你先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聊聊。”
听到他的声音,随琅眼眶一红,摇头:“我要睡了。”
尤泾微微用了点力,眼看就要看到屋子里的人,随琅连忙转过身用背抵住窗户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她连忙道:“我真的很困。”
尤泾推窗的力道忽然小了下去,紧接着就听到他一声闷哼,还叫了声“疼”。
随琅一怔,下意识转身去看,尤泾趁这个机会推开窗户,顺利翻进她的屋子。
随琅瞬间气恼,然后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
尤泾走过去,随琅又连忙转过身,尤泾静了会儿,没再上前,在后面软声开口:“我买给你的那只镯子你不喜欢吗?”
随琅平静道:“你走吧,我要睡了。”
身后静了会儿,片刻,才听尤泾应了声:“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随琅低下头,轻轻“嗯”了声。
听着身后离开的动静,随琅绷着的后背松了下来,可下一秒,人就被一股大力转了过去。
随琅呆愣的望着眼前说要走却又没走的人。
尤泾看到她眼中的红意,皱了下眉:“哭过?”
随琅眼眶又一红,别过头:“没有。”
尤泾低头去看,随琅低下头。
望着她倔强的神情,尤泾把镯子拿到她面前:“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你戴上肯定好看,试试?”
尤泾去拉她的手。
随琅不配合的垂着手。
尤泾没勉强,叹声气:“看到镯子被扔回来的时候,我心里也不好受。”
尤泾想了想,又道:“那天去花院,我真的只喝了酒,其他事我什么都没干。”
尤泾柔声道:“我即使想干什么,也没那力气啊。”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低低道:“你别难过了,你一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
尤泾凑上去,亲了口随琅眼尾的小痣:“我以后都不去花院了好不好?”
见她没有反应,又道:“那天喝了那么多的酒,我到现在胃里还疼着。”
随琅挣开他,心里一抽一抽的,低低道:“那天你和你朋友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想了想,又补充道,“一字不落的听得很清楚。”
尤泾回想了下,开口:“你是说那件衣服?”
看随琅抿唇不语的神色,尤泾知道自己猜对了:“花院那种地方向来......”尤泾想了个合适的词,“不拘一格,那件衣服到底是怎么挂到我身上的,我自己都不清楚。”
见随琅不信,他又开口:“我说男的真喝醉酒以后做不了任何事,这句话你可能不太理解,等以后,以后你就会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尤泾给她举了个例子:“就像你生病的时候,你也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一样。”
“你现在不懂这个事,以后我会慢慢教你,你就会懂了,你也就知道我骗没骗你。”
随琅态度软了点:“你现在就可以教我。”
“现在还不能教,你看,我都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了,若是我骗你,等你以后明白了,我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见随琅抵触的神情少了点,他趁机上前把镯子戴到她手腕上:“你看看喜不喜欢?”
随琅没动。
尤泾哄她:“你戴这个镯子很好看。”
随琅眼皮动了下,但还是没看,半晌,她低低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吗?”
尤泾:“什么事?”
随琅垂着头:“王婆婆卖豆腐。”
尤泾假装听不懂:“你想吃她家的豆腐?没问题,我明天就去给你买。”
随琅抬头看向他,黑眼里满是倔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事。”
尤泾皱了下眉:“那是什么事?”
随琅:“你会做酸梅汤,你有没有想过......”
尤泾打断她,耐着性子道:“我们今天不聊这个好不好,我今天累了一天了,现在就想好好跟你说会儿话。”
尤泾手杵了下胃,露出难受的表情。
随琅顿了会儿,开口:“你去找大夫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