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琅,你也知道她爹刚上任知县,很多东西我若是直接拒绝,可能会给赌坊带来麻烦。”
“可你刚刚不是说王大人会是一位好官吗,他既然会是一位好官,又怎会因为这一件小事而为难你。”
“随琅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王嫣她没做错任何事,我无缘无故拒绝与她来往,对她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
随琅双眼暗了下去:“嗯。”
尤泾想了下,开口道:“我昨天在首饰铺里看到一支玉簪,特别适合你,我买给你好不好?”
“我簪子已经够多了,买那么多我用不完。”
“换着戴啊,我见其他姑娘也都是一天换好几次发饰的。”
随琅安静了会儿,她想问他是看哪个姑娘一天换这么多次发饰的,是不是见王嫣这般做过,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不习惯这样做。”
尤泾哄她:“慢慢的就会习惯了。”
“......嗯。”
......
随琅这段时间不管做什么都心神恍惚的厉害,时不时就问安寿恭县新县丞的任命下来了吗。
每每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安寿觉得自家姑娘最近有些奇怪,每每问完她关于新县丞的任命,听到否定的回答后,神情总是透着一股如释重负和不安。
这天,随琅又问了安寿这个问题,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安寿再次在自家姑娘脸上看到了松了口气却又隐隐不安的神情。
“姑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随琅:“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是。”
这天夜里,随琅再次半夜惊醒,醒来后,翻来覆去都再也睡不着,她也不强迫自己,直接睁着眼等天明。
在天微微亮时,隔壁院就响起了人离开关门的声音,随琅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从床上起身。
等洗漱好,带着安寿出了门。
随琅来到一处酒楼门口,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王嫣在向她招手,她回以一笑,进到酒楼往二楼去。
王嫣望着她眼底的青黑,关心的问道:“昨晚没睡好?”
随琅点点头:“午觉睡过头了,夜里反倒是睡不着了。”
王嫣长话短说:“上次你在我府上我没招待好你,今日找你来就是为了向你赔罪的。”
王嫣把提前准备好的盒子递给随琅:“这是送你的礼物,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随琅依言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玉镯,很漂亮。
随琅阖上盒子,朝王嫣点点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王嫣笑起来:“你喜欢就好。”
随琅望着王嫣的笑容,觉得她的笑容跟她的名字很配,嫣。
楼下突然传来喧嚣的动静,好似有人在争吵,王嫣寻声望了过去,但她们的的位置根本望不到楼下发生了什么。
王嫣看到对面的窗户,从那个窗户上就能看到下面发生了什么,她直接拉起随琅的手,把她拉到了窗户处。
楼下确实是有人在争吵,是一对夫妻,夫妻俩对对方说着难听的话。
王嫣看的兴致勃勃,扭头间看到从楼梯处走上来的尤泾,开心的朝他招手:“尤泾,我在这里。”
听清王嫣在唤谁,随琅面上一怔,随后慢慢转过身看过去。
尤泾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随琅,看到她的时候表情也明显愣了下,但很快他就面无异色的看向王嫣。
这时,一个店小二端着大托盘匆匆从随琅她们面前走过,王嫣拉着随琅匆匆避让,王嫣避让过度,人直接从窗户摔了
出去,连带着随琅也跟着摔了出去。
好在随琅跌落的位置靠着窗户框,翻出去的一瞬间,慌乱扣住了窗户框,王嫣拽着她的裙摆,她低头望过去,尝试着用手去拉她。
随琅手上渐渐吃力,再这样下去,她们两人都得摔下去。
她收回去拉王嫣的手,伸手去够窗户框。
楼上和楼下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得惊呼了声。
王嫣没支撑太久,没一会儿,人就拽脱随琅的裙摆,朝楼下直直摔去。
尤泾脸色狠狠一沉,立马飞身过去抱住往下落的王嫣。
随琅发怔的望着楼底下拥着王嫣在哄的尤泾,因过于出神,连手上的力道松了都没发现。
还好窗边的人反应够快,在随琅手即将滑落之际一把拽住了她,把她拽了上来。
拉她上来的人关切问她:“姑娘,你没事吧。”
随琅撑起笑容对这人道了声谢。又转回头去看楼底下的两人。
尤泾视线刚好对上随琅的目光,尤泾皱眉望了她一会儿,再次低下头去哄怀中的王嫣。
等他再抬起头时,窗边的人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