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姐脸色宛如吃了苍蝇,父女顶着难受走了一段路,巡姐找个借口跑开。
自那以后巡姐收敛许多,再也不会无缘无故惹贺兰情。
清静,兰情满意地伸伸懒腰。
终于没人敢打扰自己学习了。
处分?原主的成绩本来就没能参与今年评优,失去评优资等同于鱼失去自行车。
还不如去自习室刷几道题。
兰情走进自习室,苏柔像只受惊的小兔拢了拢自己的书堆,清开一张桌子。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苏柔生疏地打着招呼,“贺同学是来自习室看书吗?”
“学习。”
话题又死了,苏柔犹豫再三开口:“那天谢谢你,我请你喝奶茶吧?”
“我教你的学会了吗?”
苏柔:“啊?”
兰情道:“以后遇到霸凌直接反抗,不要怕闹大。对付蹬鼻子上脸的人,不要再给他脸。”
“可是你打了油王长子,你不怕吗?”苏柔梗了一下,至今提到他们中的一员心脏仍会砰砰跳。
“长根条状生殖器的生物,怕他还不如怕只蟑螂。”
苏柔细想了想,落寞下去:“我没有资本反抗的。贺同学,你有资本,是因为永远避风港为你撑腰,而我没有,他们的爸妈是给我提供奖学金的人,我得罪不起。”
接近贺宣以求庇护——苏柔初见时贺宣时,脑中忽然冒出不该有的想法。
当冷嘲热讽的困境中乍然出现一抹温煦的熹微,如冰糖遇温水,她本能地靠近。
“以前你让我不要接近你哥哥,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发誓没有用,”兰情拿出卷子,“不如赔偿些有用的。”
苏柔疑惑间,她塞入一张不及格的卷子,“教我做题吧。”
“你教我做题,我保你平安,怎么样?这笔买卖比和我那个经常见不到人影的哥哥打好关系划算多了。”
苏柔没有异议地答应,又好奇:“不过你突然在意成绩干什么?你们这样的人应该不需要担心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工作吧?”
[为了夺家产,杀人头。]
[开玩笑的。]
苏柔吓得不敢吱声。
豪门果然水很深,不当问的别问。
兰情桌上的习题册越堆越高,白天有贺桓五块钱的私自授课,晚上在女寝有苏柔开小灶辅导作业,过上了被知识灌脑的日子。
赛贝斯的课程知识量大管饱,但和军事化管理死磕成绩的学校不同,放学时间非常早,下午四点前便结束一天课程。
能就读赛贝斯学院的学生大致分两类,一类是天才人,能因为嫌弃教材而自创教材的学霸,一类是天龙人,身边配备有十个八个家教对症下药。
两类人都不需要刷课时才能提高成绩,八仙过海,各凭本事。
不到五点,教室里走得就剩兰情和贺桓。
原主闺蜜,艺术班学壁画的夏妍一进教室就被场面震惊,“我没看错吧?你和贺桓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贺桓耳根一热,“谁说我们关系好了!”
“那你们是在?”
“是贺兰情看上了小爷的本事,非要人教。”贺桓扳回一局。
兰情无情地刷着题:“如果你不想教我去找别人了。”
“去哪儿?”
“高三三班。”
高三三班是贺宣和苏柔的班级,贺桓想当然理解为贺宣,当即否决:“不许去。”
他整张脸红成粉面桃花,“谁说我不教?那个人懂你什么知识点最薄弱吗?懂你还有哪些缺漏吗?”
又是贺宣,分明他也是贺家人,和贺宣是兄弟,有着相同基因,贺兰情从小却偏向贺宣,一个正眼都没施给他,和妈妈一样。
贺桓不甘心,“你不信我?老实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哥才不搭理你,也就我能教你。”
“夏妍,我们走。”
“诶别走!”贺桓红到脖颈,“听人把话说完啊!”
“好嘞,兰情我们走,我看看……好难的题啊,确实要请教高年级的。”
“我教!我教还不行吗!”贺桓气得跳脚。
兰情总算肯回头,“乖,这还差不多。”
“别摸我头!”贺桓移开她的手,“专心听讲。”
夜晚回到寝室,贺桓翻来覆去越想越睡不着,他喜欢哥哥,倒不如是向往与崇拜,作为家中最不受宠的孩子。
他是被蚕食的缺月,埋没在贺宣烈日华光带来的阴影下,只能接一片哥哥零落下余烬的以作月光。
而最近的兰情,对,就是发烧后的兰情,仿佛看穿他多年的所思所想,总能刺激他顺着她的目的走。
贺桓大叫一声,好不服气。
“贺桓你扰民啊!”舍友睡眼惺忪,一脸怒相。
“哟,不会是恋爱了吧?”
“谁啊谁啊?”
贺桓一枕头摔过去:“住口!住口!”
睡觉。他算是想通了,贺兰情是故意激自己破防的。
明天绝对不能再顺着贺兰情走,他也要让她尝一次破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