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要什么?”贺宣问兰情。
兰情支着腮,当然是什么都想要啊。
“贺宣,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获得助力吗?是你的计划出了问题?还是构建的规则不顶用了?”
她摇摇手指,笑得闲舒,“都不是哦。有些人心不是你能控制的,有些利益也不会是。”
比如真真正正将捐款落实到位,落实到每个需要的人头上,比一昧完善自己创建的“王国”法度更有效。就这么简单。
捐款也好、拉票也好,不过是通过这一过程大浪淘沙,把志同道合的人筛选出来。
这些人中不乏家境和成绩优异的,或是父母身居校董会,过去他们不满学院的风气但也不想管,因为缺了个领头的人,不如佛系明哲保身。
前几次竞选,竞选的人自知会碰壁,也没有考虑他们。
可只要有人释放愿意领头的信号,自有人愿意跟来。
白热化的场馆内,兰情指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她和贺宣站得太高了,反而看不清他们的脸。
“我做了该做的事,该得到回报,他们就是回报。”
贺宣凝着名义上的妹妹,仿佛是第一天见面般认识她,“你在利用他们。”
“和我哥哥学的。”兰情口吻轻松。
她从贺宣眼中看到了杀意,像潜在水面下的水草般不惹人注意。
主持人招着手,请两位候选人说话,贺宣站在台上,底下爆发烈火般的掌声,连任三届的学生会主席在学生眼中还是有一定权威的。
轮到兰情,台下死寂一片,夏妍也缄口不敢呼吸,所有人都在期待她会说出什么。
第一句话就很直白,“我喜欢我哥。”
表白大会???这是什么相爱相杀的戏码?众人吃瓜不语。
[因为他很像我的姐姐贺绾。]
相爱相杀突变替身文学。
众人去看贺宣的脸,听到心声后,贺学长还维持着笑容。
但是贺绾是谁,底下有人窃窃说了声“大火”,部分跟贺家是世交的学生恍惚记了起来。
兰情:“我愿意继承她的志向,倘若当选,给每位干事干部开工资。”
学生会向来是免费为学院打工,除了活动和集体能申请费用,个人从没有工资一说,承诺一出,底下议论起来。
赛贝斯学生会大大小小各部门至少67人,能进入的学生也不是没见过钱的,能打动学生会的工资是要多高?贺家再有钱是这么花的?
[一学年一百万。]
[不够买校服,但够买奶茶了。]
有人对着身边的同伴频频点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倒是比一毛不拔好多了。”
谁会嫌弃多一笔奶茶钱呢?
没穿校服的学生路过,白眼翻得能飞天,什么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那可是一百万。
万恶的资产阶级,跟你们拼了。
不,进了学生会再跟你们拼。不对,先把贺兰情扶上去,再进学生会再边领钱边和你们拼。
兰情:“当选后,为提高我院为学生的办事速度,我会裁撤部分耗时又无用的贫困生设施,诸如贫困生窗口和通道。”
[直接发钱。]
兰情注意过那些排在贫困生窗口的学生,总能在一两个人身上捕捉闪烁的局促。
没有人愿意因为贫困而被特殊对待,如果不是窘迫的处境,又有谁想主动将自己的劣势揭伤疤般曝露在公开场合。
况且这些给予贫困生的优待通道往往都会被家境好的学生钻空子占据,打眼望去,清一色谈着想继承哪家酒店的“贫困生”和他们脑满肠肥的父母。
看似优待,实则加剧了不平等。撤掉这些花把子通道,大家求之不得。
“为什么你们选她?”一旁的学生不解地看着身边的女生掏出手机投给兰情,“她都要缩减你们的福利了你们还选她?”
女生瞟了一眼他手中标价好几个零的手机壳,“你不是我们,你不会懂的。”
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
贺宣是体面的,到最后一刻也只是笑着,将象征学生会主席的红章与亲笔聘书交给兰情。
众目之下,兰情在喝彩中听见系统传来扣除气运值的到账声。
想想,用来给学生会发工资吧。
新主席兰情上台,学生会的干部以为兰情会兑现承诺,但是大家都想错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堪比清军入关。
什么承诺?什么福利?哦,演讲中的承诺的工资啊,有是有的,但是得加个小小前提罢了:定期考核。
考核过关的干部才能领取工资,如若发现有人利用学生会的身份欺负同学,一次扣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