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的四房不同其他几房,那可是庶出,说到底还不如一般的豪门望族有根底,这是京城里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这个府里出来的姑娘,若他能抬回去做个小妾,也是她的造化。
偷窥了一眼的宋镇明近日就抓心挠肝的,整个人还沉浸在那日的惊艳中尚没有回神,三两酒下肚,只觉得浑身燥热,心里像是着了火似的,不免与他人这般那般吹嘘起来,只说的是神乎其乎。
席间多的是纨绔子弟,众人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见不着美人不打紧,口头上的便宜倒是谁也不甘落后,心痒难耐的暗自揣度一番,这流言就这么悄悄盛传了起来。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唐嘉人却不知道这些,再来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管这些闲事,因为唐嘉华的婚期已经敲定在了年尾。
不要说小曹大人的心意已定,就连曹夫人对唐嘉华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四太太给唐老爷去了封信,唐老爷当场就允了,只是他如今在任上走不开,只好差了管家送了不少银两进京,请四太太代为打理。
唐嘉人这几日忙着替姐姐准备嫁衣,所以她对外间的传闻一概不知,近日赵北川出了趟门,回来后听闻就发作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见山瞥见少爷不耐的理了理衣袖,眼皮子跟着一跳,只好硬着头皮将外间的传闻小心翼翼的一一道来,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房间里越发静的让人心慌。
“爷问的是这些吗?”男人云淡风轻的轻笑着,“我竟不知武安侯府什么时候变成了菜园子?那姓宋的算个什么玩意,他一个外男倒是在哪见着表小姐了?依我看他对府上如数家珍,倒比他丞相府还熟?嗯,怎么回事,你们也都说说,我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北川心里窝着火,偏面上还能笑出来,见山等人见了更是屏气凝神,悄无声息的垂立在旁,一个个恨不得隐身才好。
“我等失责,请爷责罚!”
赵北川不紧不慢的喝完杯子里的茶水,定定的看着那世间仅有的定窑杯,突然暴怒着狠狠砸向了墙角。
“找死!”
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他也配,只要想着那个男人的眼睛曾落在她身上,赵北川都觉得那是亵渎,更不要说男人嚷嚷的那些不入流的龌龊话,她也是他能说三道四的,他算个什么混账东西,竟敢生出这样的觊觎之心,死不足惜!
赵北川闭着眼睛,压着心底横冲直闯的邪火,冷声唤来影卫,“表小姐可知道了?”
“尚且不知!”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男人一张俊脸冷若冰霜,“此事若让她知晓半分,你就自请出府吧!”
“爷放心!”
影卫领命去了,赵北川端起新沏的茶水抿了一口,气也跟着平顺了很多,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那人渣现在何处?”
“回爷的话,今日春江阁举办三年一次的花魁大赛,宋镇明一早就与友人约在了春江阁,眼下还在春……”
赵北川怕污了耳朵似的,嫌恶的摆了摆手,再不愿多听一句,只招来侍卫冷声吩咐了一番。
三年一次的花魁大赛,春江阁今日宾客云集,除了京城里的少爷公子哥,外地莫名而来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把那春江阁围的是水泄不通。
礼炮过后,花魁大赛在众人翘首以盼中慢慢拉开了序幕,千呼万唤的美人尚未登场,戏台就被人率先抢了去,当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丞相之子,宋镇明。
或许是眼前太过震撼,台上台下戛然而止,众人仿佛被定住了身影一般,那嘴巴张的怕是收不回去似的,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自个的眼睛。
突然台下哄堂大笑,鼓掌声、叫嚣声、口哨声、尖叫声,杂乱无章,众人奔走相告,谁也没想到今儿竟能亲眼目睹一场大戏!
台下的人大笑不止,台上的人疯魔不知,浑身赤条条的宋镇明急不可耐,男人迫不及待的按住身下同样衣不蔽体的男性友人,上上下下胡乱的一通亲,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仿如连体婴儿般密不可分。
戏院老板急的跳脚,从天而降的凉水浇来,宋镇明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这一看可不得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也吓傻了,惊慌失措的他只知道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