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无数遍。
宋初墨并不是扭捏作态,他只是害怕只有性而没有爱的做|爱,这样的性|爱他接受不了。
他一边双腿打颤地后退,一边无助地摇头,“……闻哥,你喝醉了。”
闻铮并不回应,只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无声地盯着他。
如狼似虎。
以往宋初墨最爱他这双认真看他时总是很深情的眼睛,此刻他却只感觉到脊背发凉。
终于退至门边,宋初墨惊慌失措地转过身去,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他抓住门把手按下,迅速一把拉开,温暖的光线登时照了进来,他微微松了口气,可就在他快跑出房间的一瞬间,一股惊人的巨力抓住他的手臂猛地往后一拽。
门板被重重地甩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而宋初墨则被扔到了大床上。
他摔得七荤八素,手臂上也传来阵阵刺痛。
“宋初墨,不是你主动凑上来的吗?现在又在装什么清高?”闻铮呼吸沉重地讥讽道。
他拎起桌边的酒瓶直接喝了好几口,然后猛地压住想起身逃走的宋初墨,大手钳制住他躲闪的下巴,俯身将辛辣的酒液贴着他的嘴唇渡了过去。
"唔……不要——"
宋初墨被压得几乎动弹不得,只能昂起头被迫不断喝下那度数极高的酒液,因为他的抗拒,仍有少量酒液从他的唇角滑落,一路滑进他的脖颈,最后又被闻铮尽数舔去。
闻铮的唇舌像一场来势汹汹的风,所过之处,一点火苗瞬间变成熊熊大火。
温度急剧攀升,宋初墨只觉得身上的皮肤都快要烧起来了。
他抗拒闻铮这样对他,可早已习惯闻铮一切动作的身体却无耻地有了回应。
所以他只能忍住所有的难过和委屈,任由男人贴着他的耳畔嘲讽:“宋初墨,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会装?嗯?”
闻铮撬开他的唇舌,再一次长驱直入、肆意妄为。
宋初墨痛苦地闭上眼睛,睫毛轻颤,找准时机发狠地咬了男人一口。
闻铮吃痛地抬起头,口腔中瞬间飘散开一股铁锈味,一丝鲜血从唇角溢出。
宋初墨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断断续续地呼吸着,本意是希望这痛觉能让他清醒一下,卑微地乞求道:“……闻哥,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欢……”
可他不知道的是,闻铮体内的所有暴戾因子都因为这新鲜血液的味道而苏醒过来。
“嘴巴上说不喜欢,身体倒是很诚实。”闻铮嗤笑道。
宋初墨被嘲弄得无力反驳。
闻铮随意地伸手一抹,将唇边溢出的鲜血一点一点抹在了宋初墨的嘴唇上,然后低下头,用高挺的鼻梁碰了碰他小巧的鼻尖:“你咬了我,让我想想,应该怎么惩罚你比较好呢?”
做出的动作和说出口的话仿佛很是亲昵,可他的语气却森然、阴冷,教宋初墨不寒而栗。
宋初墨紧握成拳的手倏然张开。
没了支撑的酒杯沿着床铺滚落在地,又咕噜噜地滚远了,不知撞到哪里,发出一声闷响。
月亮事不关己地悬挂在天空,仍然洒下清亮的银辉。
宋初墨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已经分离了。
他的躯体还躺在床上,如同粘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而他的灵魂已经出窍,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冷眼看着这一场荒诞不经的戏剧。
没有怜惜、更没有爱意,有的只是强迫、粗暴和疼痛。
连最亲密的时刻,都带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绝望感。
然而,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过精神上的疼痛。
宋初墨精神恍惚地想:他和闻铮,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呢?
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他想不明白。
一串串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被子上。刚开始,他只是咬着唇无声地流泪,可渐渐地,心底的委屈喷涌而出,他控制不住,开始小声地啜泣,直到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令人绝望的气息弥漫到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闻铮瞬间如梦初醒,他俯身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青年,身体僵硬得像风干的蜡像。
片刻后,他抽身而出,抓起被子盖住了青年斑驳的身体。
宋初墨忍着疼痛,立马裹紧被子,弓起身体,慢慢地缩到了角落里。
闻铮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片刻后,他朝缩成一团的宋初墨走近几步,小心翼翼伸出右手,似乎想要摸摸他的头,可在发现青年浑身都在轻颤时,又克制地收回了手。
闻铮呼出一口浊气,转过身,将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
就在他捡起宋初墨的大衣时,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闻铮捡起来一看,赫然是一个做工精巧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