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之所以这样对你,没有原因,我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宋初墨咬住嘴唇,猛地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残存的一点希望摇摇欲坠。
“你还想听什么?早上为什么把香囊扔掉?”
眼前的男人发丝略显凌乱,神色更是平静中带着疯狂,跟他平日里从容不迫的丈夫判若两人,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宋初墨神色惊恐地往后躲去:“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闻铮却没有半点放过宋初墨的意思,他弯下腰,双手紧紧握住他圆润的肩头,性感的嗓音贴近他的耳朵:“因为它散发出一股廉价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它不配出现在我家,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理他。别忘了,连你都是我的所有物。”
那些攻击性极强的字句似乎顺着耳朵一路进入了血液里,冻得宋初墨手脚冰凉,他试图捂住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求你,别说了好不好。”
闻铮目光沉沉地盯着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青年,沉默两秒后握住了他纤细的手腕,一个用力,宋初墨两个手腕就被他用一只手束缚住然后不容抗拒地固定在了头顶。
两人鼻尖顶着鼻尖,几乎呼吸相闻。
明明该是很让人心动的暧昧姿势,可宋初墨满脸都是绝望。
“说到哪了?为什么故意当着你的面跟沈言溪亲密?”
从心底深处升起的恐惧感让宋初墨疯狂挣扎起来:“……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真的不想听!”
闻铮牢牢地压住他,置若罔闻:“你听好了,我没有必要当着你的面故意跟言溪亲密。”
“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亲密,言溪对我而言——”
“是、非、常、重、要、的、人。”
话音未落,刚才还猛烈挣扎的人忽然没了任何反应。
闻铮下意识松开了对宋初墨的禁锢。
刹那间,宋初墨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腔,硬生生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揉作一团,痛得他弓起身子,几乎喘不上气来。
沈言溪是非常重要的人,那他又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低垂着头的宋初墨声音喑哑地开了口:“闻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已然恢复平静的闻铮张了张口,最后语气僵硬地回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纠结我是否喜欢你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了。”宋初墨缓缓抬起头来,闻铮这才发现,青年眼睛又红又肿,早已泪流满面,不可否认,那一瞬间,他心头闪过一丝后悔和心疼。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对于越界的宠物,必须要用严厉的手段加以惩戒,以后他才会安分守己不逾矩。
所以他仍然维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声问:“知错了吗?”
宋初墨泪意未消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苍白、脆弱又惑人。
他朝几步之外的男人伸出了手:“闻哥,我知错了。”
闻铮原本还想再晾晾他,可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身体的渴望远比脑子的反应更快,在拒绝之前已经回握住了青年的手。
青年的手很冷,闻铮下意识握得更紧了些。
宋初墨抬头凝视着男人的眼睛,牵引他一点点靠近自己,然后拉起他的手缓缓放到自己的唇边。
恍若要亲吻他手背。
闻铮瞳孔微缩,目光顿时变得幽深起来。
就在闻铮的手背近得能感受到青年呼吸的热度时,他的呼吸重了几分,忍不住开口:“你要是能一直这么乖的话,我——宋初墨,你疯了吗?!”
剧烈的疼痛瞬间从手腕处传遍全身。
宋初墨牢牢捉着男人的手,一边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处,一边面无表情地瞪着眼睛看他。
不管闻铮如何暴怒,宋初墨就是不松口,而闻铮始终顾忌伤着他,也没敢太用力反抗。
等到宋初墨终于舍得松开嘴时,闻铮的手腕处已经被咬出了一圈极深的牙印,几乎快破皮见血。
闻铮难得狼狈地捂着伤口,咬牙切齿:“你属狗的?!”
宋初墨舔了舔虎牙,缓缓站直身体,随意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迎着闻铮的怒火,轻声回道:“我的确错了。”
闻铮以为他是在为咬了他而道歉,怒极反笑,却听见青年下一句话说:
“我错在不该痴心妄想,以为结婚三年,日日相对,你总会对我有那么哪怕一点的喜欢。”
青年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和,闻铮却忽然乱了心神,顾不上手腕的疼痛,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刚一直在想你说的话。”宋初墨喃喃重复道:“【一碗鲫鱼汤而已,隔三差五喝,也喝腻了】”
“对啊,像闻总这样的人物,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更何况是区区一碗不值钱的鲫鱼豆腐汤?”
“所以,你随手就送给了沈先生喝,这不能怪你。”
他用目光一点一点地描绘着男人的五官和轮廓,像是在做一场无声的告别:“怪我,怪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不过——”
“以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