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辛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柒。”
柒应声而入,这次是从规规矩矩从门外进来的。
辛愿将柒拉到叶槿安跟前,又从怀中掏出一块通体乌黑的令牌塞到叶槿安怀中,叶槿安微微愣神。
“日后,便把柒给你了。”
柒柒小盆友:!!主子不要我了?!
“还有,这是星云楼的玉令,上次既然说了要将星云楼送予你,本楼主就决不食言,凭此令便可调动星云楼的所有人和物,”
辛愿顿了一下,“包括我。”
柒柒小盆友:好嘛,不是不要我了,是把自己都送出去了。
叶槿安指腹轻轻摩擦着手中的玉令,这玉令是由一块通体乌黑、无一丝杂质的墨玉制成的,触及生温,质感温润清透,本身便是价值不菲之物。
“为何?”叶槿安手握着玉令,有些不解,其实那日当上商贸会会长,两人皆是有利可图、各取所需而已,此人何至于对自己这般好?当真将这令牌给了自己?
辛愿听了这话,那句“托付中馈”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才转了个弯,变成了,“槿安值得。”
说着又指了指一旁的柒柒,“你别看他小,柒可是星云楼除了我之外武功最高的人。”辛愿挑挑眉,凑近,“当然要保护最重要的人了。”
最重要的人……
叶槿安看着眼前这突然放大的银色面具,面具下那双眼,极美!清浅、明亮,如一湾清泉,让人无法抗拒,他眼神带着几分玩味,却又有几分认真,叶槿安感觉到心中一阵波动,不自觉伸出手——
忽然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容貌,才配得上这样一双眼睛。
他的手慢慢靠近面具,辛愿眸色微变,像是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担忧,还有一丝希冀,却没有一丝闪躲。
手指轻轻覆上那片银色,触及一片冰凉,叶槿安像是被这片凉意惊醒,猛的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转过头,不再看他。
辛愿眼中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失落,或许,现在还不是坦白身份的时候,可在那一瞬间,自己就是忍不住,也许心中也是希望他认出自己的吧……
……
回府后一连几日叶槿安都未曾再见到星云,身边倒是多了个日日跟在身后的小柒。
“公子,少夫人来了。”
叶生话音未落,辛愿便像是做贼一样,几步冲进书房,跑到叶槿安身侧的帘子后躲着。
“阿愿这是?”
还未等叶槿安疑惑,身后追来一个有些年迈的身影,张嬷嬷有些气喘着行了礼,礼貌询问:“公子可曾看见少夫人?”
张嬷嬷是夫人身边的人,每次到小院寻辛愿,要么便是去寺庙求子,要么便是去找女医瞧身子,每每追得辛愿满叶府躲。
叶槿安一本正经地回答:“未见,嬷嬷去后院看看吧。”
见人走远了,辛愿才蔫蔫地从帘子后面悠出来,嘴里嘀咕,“为啥每次都查我啊,又不是我的问题,怎么不查查你呢?”
叶槿安:……
叶生:!!!我听到了什么!!!公子不会杀我灭口吧!
柒柒:总结下来,你俩都没问题,问题在于你俩凑一对了。
不得不说我们柒柒小盆友很会总结。
叶槿安看了眼无精打采瘫在一旁的辛愿,知道她日日应付母亲也是辛苦,遂开口:“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辛愿眼睛一亮,“好呀”
出了门就不会被叶夫人日日催生了。
……
城郊,
如今正值盛夏,太阳高悬,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闷热,只有树荫下还稍有些凉意,四处都是蝉鸣蛙叫,叶生寻了一处安静之所将马车停下。
叶槿安与辛愿下了车,并肩走在树荫下,这几日天气较好,城郊来了不少踏春游玩的少爷小姐,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没走几步,辛愿便看着眼前一棵高大的榕树停下了脚步,树下围了不少人,尤其是女子居多。
那榕树已经老迈得有不少枝条垂到了地上,上面挂满了红色的姻缘锁,辛愿抬头看了眼,心中感慨,若是有一把趁手的弓箭,自己应该可以一箭射下数十个这种锁头。
“阿愿可是也想挂?”
“啊?”
辛愿不解,挂啥?谁挂了?谁想挂?
环顾了身边一周这才发现身边围了不少女子,且都跟自己一样,面带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书上的姻缘锁。
额……
原来是说挂姻缘锁啊,自己若说不想挂,是不是显得与她们太不一样了?
于是,辛愿笑着开口:“嗯嗯,夫君,我也想挂一个。”
叶槿安宠溺地看着辛愿,将她拉到一旁的小摊前,对着那头发花白的老摊主道,“来一个姻缘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