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秋接过橘子,缓缓剥开皮,黄色的汁液染上了原本干净的手指。
柳倾秋蹙了蹙眉,忍着不适将手中的橘子剥干净,掰开,吃进了腹中。
“方某一介书生,自然做不到,但能为大人作助力,也算不枉此生。”
橘子皮落在桌上,谢凤君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文弱书生。
符卿云紧促着眉,此前他以为柳倾秋一心只有春闱,替方若言申冤,眼下看来,这人想的应该不止这一条路。
不知柳倾秋今日这番话是为了达成目的,还是真真么想,不管哪样都太危险了。
怎么会这样。
符卿云万万没想到,自己生前都没看到的那一部分,死后一点点都被揭开了。
好戏要开场,他却只能做个看客,真是叫人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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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卿云头疼的很。
柳倾秋这人前两天还跟时锦绣凑在一起,说什么长夜漫漫,报效朝廷,这两天就跟燕国细作凑在一起在说杀掉东陵王。
真是荒谬。
柳倾秋让他头疼,谢凤君也让他头疼,这俩文人打从进了一个屋子几乎没怎么分开过。
本来按着从前他以为的计划,柳倾秋过了春闱就算功成身退了,眼下扯上谢凤君情况就更为复杂了。
他们两个一个东陵人,一个燕国人,怎么可能一条心呢。
符卿云正发愁,大门忽然被人打了开来。
“符将军在吗?”来人正让他头痛的谢凤君。
符卿云被当做死人当久了,这会儿有人找他说话,他倒有些不适应。
“谢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符卿云回了一句,他靠在椅子上,双手环在胸前,就那么看着走进屋内的谢风君。
谢凤君听见符卿云的声音,笑道:“判定将军所在,需要耗费些力气,当然是问一句更省力些。”
谢凤君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接着道:“此来是有一事想问将军。”
“你说。”
“这方若言是您什么人?”谢凤君问他。
方若言是他什么人,他之前连方若言是谁都不知道。
“他说的没错,我们是见过几次。”
“见过几次就有这样深的羁绊吗,我看他浑身都是鬼气,想来你们是抵足而眠吧。”谢凤君说罢,唇角微微抬了抬。
若这两人真是那样的关系,那方若言那么恨东陵王也就有缘由了,毕竟谁能放着心爱之人含冤而死无动于衷呢。
一个是守卫边塞的将军,一个是秋闱第一的良才,一武一文,生离死别,这符卿云和方若言,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这世间竟有如此深情,你到死都舍不得离开方若言。”
什么跟什么呀,他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