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程潭找到医药箱,一边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边吸着凉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的伤口呢。
许颂今没忍住,他转过身子,夺走程潭手中的棉签,凶巴巴道:“闭嘴,吵死了。”
他眼眸盯着程潭的伤口,无比认真,手上的动作轻柔再轻柔。
程潭嗅到许颂今发丝上的香味,轻声道:“今今,你感冒好了。”
许颂今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处理好伤口,又给他贴上了创可贴。
谁会打程潭呢?而且是让程潭乖乖被打的人。
他手指挑着程潭的下巴,眼底带着探究,“和别人起冲突了?”
程潭点头又摇头,他握着许颂今的手,慢慢转成十指相握,“有一点小误会。”
许颂今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程潭握紧了,他戳了一下程潭的手背,“我要吃饭了。”
在餐桌上,许颂今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关于自己的消息上面。
他抿了抿嘴唇,看向程潭,有些欲言又止,小声试探,“程潭,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被录进去了。”
程潭“嗯”了一声,“没想到收音器都放那么远了,还能收录进去。”
他停顿了一下,“今今,用我清理网上的信息吗?”
许颂今摇了摇头,他松开咬着勺子的牙齿,小声说话,不知道是说给程潭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只要你不困扰就可以。”
“今今,我为什么要困扰?”程潭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他注视着许颂今,声音不大,却敲在了许颂今的心上。
两人相对,良久的沉默。
他为什么要困扰?
许颂今手指微微蜷缩,他率先败下阵来,眼眸低垂,搅动着胡辣汤,程潭的眼眸太过炙热。
胡辣汤堪堪只喝了有一小半,他就回到了自己屋里。
落荒而逃。
程潭看着他的背影,收回了自己的眼眸,遮挡住眼底的情绪,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伤口。
疼,让人清醒。
他靠在椅背上,食指轻叩餐桌,一下又一下。
两人之间就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好几天,这次程潭没有率先破冰。
说冷战也说不上,但是许颂今这次避着程潭要比前几次猛烈得多。
好似不避着他,某种东西就要失控了。
周五这天,许颂今去了小舅舅家吃饭。
许弛家里的生活气息浓厚,这让许颂今很有安全感。
但是心里存着事,吃饭也就吃了一小点。
许弛看出来他的异常,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心情不好?”
许颂今摇了摇头,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许弛也没有逼他,只是突然从角落里面拿出来了一根蜡烛点燃放到了许颂今的面前。
“今今,许个愿吧,舅舅帮你实现。”许弛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像小时后许颂今伤心时的安抚一样。
许个愿,舅舅帮你处理。
许颂今吸了吸鼻子,眼睛酸涩,嗓音还带着哽咽,“小舅舅有喜欢的人吗?”
“小舅舅以后会结婚吗?”
这话一出,许弛对许颂今的伤心事有了把握,有些后悔上次教训程潭,下手轻了。
蜡烛在桌上不断地燃烧,许弛“嗯”了一声,“舅舅有喜欢的人。”
“今今,不要畏惧幸福。”
“你要允许一些事情的发生,允许自己喜欢上或爱上某个人,并顺从自己的意识。”
“不要对自己太残忍。”
许弛的娓娓道来,他知道姐姐的事情让许颂今留下了心理创伤,对建立某种关系很害怕,“你只是喜欢他,又没有说一定要建立关系。”
“嗯?”许颂今迷茫了一瞬,他不解地看着许弛,“不一定要建立关系?”
许弛点头,有些教坏孩子的负罪感,“今今,如果你害怕的话,不妨从不建立关系开始,可以只恋爱不结婚。”
“也可以把程潭先当成炮.友。”
“玩玩他不会怎么样,他只会更爽。”
许弛想到程潭的死样,冷呵了一声,“某些人巴不得你玩他呢,你大胆玩,爽不死他。”
许颂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