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进入塔罗,又从塔罗消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好像自己是一个气球,针一扎就破了。到家是什么感觉,段浦生终于踩在坚实的地板上,睁眼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他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回家了。
没等他彻底松懈下来,巨大的疼痛感从右臂传来,直叫他忍不住倒在沙发上抓狂。
随着他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眼神在屋子里游离,摆钟上的时针缓慢停留在下午五点,他午睡前看过时间,是中午一点,也就是说在贝德堡待的那几天在现实生活中不过流逝了四个小时。
也许是刚从复古诡异的小镇里出来,这房子在他眼里又熟悉又陌生,才多久没回来,一个人都没了,卡牌从他的口袋掉落在地板上,段浦生揉了揉手腕,伸展身体弯腰捡起,三张牌,其中一张竟奇怪的发生了变化,触手一阵烫意。
段浦生看着一张全新的花纹覆盖了原本的图案,直至淹没了最后斯坦普夫四个字,一张画着双手张开,好像欢迎光临的天使图案呈现在上面。
这应该就是卢关秋说的,活着通关会收到一张塔罗牌,而这张塔罗牌有可能预示着下一个世界的规则。
先不提塔罗的事,段浦生在家里走走,掀开紧闭的窗帘,渐渐落幕的夕阳斜晖打进屋内,他沉默看着屋外的场景,正想抒情一番,饥饿感首先占领了他的大脑,原先就感觉屋子里缺了什么东西,等他打开冰箱看着空空如也的内部,他点点头,认命的出去买些吃的用的。
他拿起手机出门,和旁边新来的邻居一起乘坐电梯下去,刚走出楼道,一个阿婆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笑道:“回来啦。”
段浦生看着阿婆恍惚了一会儿,笑回:“是呀。”
深秋时节,枝叶凋零得差不多掉尽,落到地面堆积厚厚一层。夕阳西下,晨晨暮霭与即将到来的黑夜形成边界,路上行人匆匆,各自奔赴回家的方向。
段浦生没打通他哥的电话,准备先去附近的面馆填饱肚子,再去超市买些食材回去。就在他走进一家面馆坐下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坐在了他后面,那个年轻人正在和朋友打电话,谈话内容段浦生不知道,但是那个年轻人说的话却令他有些好奇。
“上个世界王守杉被公馆那边的人盯上了,还没活到第二天就被主宰点灯灭了。”
“被盯上那是他活该。话说,他们公馆是不是多了一个新人,我看公馆那边将一个新人保护的很好,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叫什么?这我倒真不知道。”
“我跟你讲那个新人还想拯救主宰,好天真。”
“是啊,他们还同意帮忙了。本来我带着人想去逮住主宰直接杀了,结果那个新人搞鬼,拖延了我们时间。”
“成功了。稀奇吧,可惜王守杉死的早,死的人拿不了牌。回去后看到他那张苦瓜脸,简直要笑死我。”
段浦生默不作声吸溜碗里的面,听这个年轻人的话,不出意外,他大致知道他是上一个世界的谁了,保罗徐尧,只是没想到那个王守杉竟然没有死,看来塔罗的世界还有许多知识需要他去学习。
段浦生填饱了肚子付钱,打包了一些吃的,然后去了小区的超市,简单买了些生活用品回去,这边的房子好久没回来,一看都缺了好多东西。
回去的路上,段浦生拿出那三张塔罗牌,背面的花纹像是一道漩涡,冥冥之中蛊惑人产生探索欲。
“安娜,贝儿。”他喃喃自语,就在他出神之际,有人拍了拍他。
“你是段浦生吧?”
段浦生回头,是一位年轻女生,她开口道:“别紧张,我是看到你手中的牌认出的,我是张丛。”
段浦生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他回道:“张丛?你和之前见的有点不一样。”
张丛笑道:“因为身份牌嘛,进入塔罗的人,外貌多多少少会因为身份牌的影响而产生细微的改变。我刚才也没认出你,是看见你手上的塔罗牌才跟你打招呼的。”
“不过。”张丛指了指段浦生的牌,提醒他,“最好不要在外面把塔罗牌拿出来,如果塔罗牌在外面就丢失的话,没有身份的人进入塔罗是会被针对的。”
段浦生收起牌,朝张丛道谢。随后他疑惑道:“按理说,塔罗牌不应该只有我们这些拿着卡牌的人才会有吗?可有一张是我从主宰那里拿到的。”
张丛回答:“确实是这样,关于主宰我了解的不太多,往常我们都是通过解决主宰来通关,出来后手里的身份牌就会变成塔罗牌,也许是因为你的原因。”
“因为想去帮助主宰?”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稀奇,一开始多多少少也有过这种想法,不过塔罗的世界有太多不可控,有些在主宰恐怖的杀戮下自投罗网,有些拿捏不准主宰的心思而被耍的团团转。”张丛笑了笑,点头道,“久而久之,为了省事,没多少人会有这种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