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用度上,单单是吃喝已经减半,甚至有时不去提醒直接不给。说他本事大,可以自己做,之前不就做的挺欢?
他在自己房中摆手,不想听了,对他而言就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头上伤口的药需要自己换,大夫不管他这些,就连治疗的伤药还是外出去买的。
昨天晚上不知道出了多少血,缠在头上的白布一点点拆开里面的血迹越来越大,最里面已经干涸,皮肉粘连。
无论多小心难免牵扯到,他自己拿手沾了盐水浸湿,这才把药布拆下来,隐约又有出血的迹象。
元岱看见这些就害怕,不敢上手,只能他自己先处理好,再交给他替自己包扎。
说不疼是假的,这怕是他能感觉的疼痛以来最难熬的了,每次更换都要把伤口重新剖开,对着镜子已经能看到眼里含着眼泪了。
谢疾不想见他,但还能见得上锦安的面。
“盒子里装的都是平时能用到的止痛、退热的常见药材,你把这些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锦安听说了他们两个事情,着急希望他们能重归于好。
江北书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扯出笑让他别担心,“可能...他需要静静,等他想明白了,这个坎就过去了。”
“那公子平时喝的药...”
“应该是用不上了,你替我传句话,让他在外身体有什么异样都在外面养好了再回来,也别多带人,除了亲信,能不带的就不带吧。”
锦安一一应下,江北书还想问问谢疾离开这段时间,有没有办法联系。
“二公子出门这段时间行踪不定,怕是没办法书信联系。”
他黯然点头,“我知道了,那就努力等他回来吧...”
这么一闹,想必谢疾心里有数,该不该继续喝他自己定夺
之后接连几日谢疾都没在他面前露面,就连睡觉都是等他熄灯之后才肯回房。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自己最近的遭遇,连锦安都知道了,他又怎么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狠了心不想管了。
三日后谢疾启程,那是两个人多日以来唯一短暂的相处,替他收拾好行囊后,江北书伫立门口送行。
“路上小心。”
谢疾眼瞎乌青,有几天没睡好了,为数不多的看着他的眼睛点头“嗯”了一声。
他早前说的话锦安应该是传达到了,看着随行的人不多,也都是身边的熟面孔,自己也能安心回去。
谢疾人一走,院子里的人感觉少了许多,多余的下人已经被撤走,望着空荡的院落显得孤寂。
若是无人来打扰,他日子也能过的自在,但是他已经把人都得罪干净了,现在靠山走了,怎么可能让他过的自在。
这不,刚回房坐下没多久呢,老夫人那边就过来请人了。
江北书没有办法,起身跟着过去,他的两个小厮照例被留在外面等着,孤身一人被带了进去。
每次进到这正厅里面,明明四处通畅,总给他一股能吃人的感觉。
他给老夫人行了礼就被凉着站在原地。
谢老夫人坐在高堂上细细品茶,过了好久才开口问话:“你进门之后也许久未见了,我那儿子替你免了请安,娇养在院子里,日子合该过的舒服才是,今日怎么憔悴成这幅样子。”
“前几日伤了头,这才看着气色不好,休养几日不碍事,多谢老夫人关心。”
他头上还有伤,站久了容易觉得晕厥,身形不不自觉的摇晃几下。
老夫人瞧见,不知道突然哪儿来的好心,让他坐下。
“那边就你一个人,住着也孤单,这几日就多来我这里,坐着说说话,也算把之前欠缺的补上,你觉得如何。”
江北书低眉,面无表情点头,他现在无力反抗,只能应下。
不多时下人听从老夫人的指令给他上了盏茶。
“尝尝吧,上好的岩茶,看看喝不喝口味。”
他放在桌子上没有动口,不打算喝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更何况是不待见的人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