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觉得自己被恶心的东西缠上了。
他怒视着盯了那人很久,故意把人凉着不收下东西。
怎么敢这么有恃无恐的把密谋书送过来,上次单独见面也就罢了,这次他身边还有人跟着,这是要定这群人都听自己的不敢造次?
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让他烦躁,不可避免的在心里和江北书对他的作为对比起来。
把人凉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示意将东西拿了过来。看也不看直接丢在小桌上。
行驶出一段距离后对着外面说:“以后再遇见这种人不用停下,执意要拦车就压过去。”
本来分开后就心情不好,那封信的出现又是在提醒他过往的污点。
心里配得感作祟觉得无言面对江北书了。
陆文和面对桌子上的东西不想去触碰,无力的靠在软垫上叹气。
“公子累的话要不要停下休息?”
他们是夜里赶路,也是时候找个地方那个停下来让人休息。
陆文和让他们自行安排,车厢内预备了软榻,让他可以躺下睡得舒舒服服。
那封信摆在明面上太碍眼,拿垃圾一样团成团,丢在一边。
手掌被里面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到,他诧异之中把东西撕开,里面赤裸裸的放着一枚兵符。
惊得他手一抖,下意识丢出去。
这东西太危险,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可偏偏让他做的就是把它放到江北书身边,只是把东西带到他身边,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做。
在愤恨的驱使下,他将那封信撕的稀巴烂,无比清醒的认定他绝对不会做这件事情,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吧。
江北书对他的好,替他做的打算,每一步都是让他迈向更好的未来,甚至从始至终都给了他能力范围之内最大的尊重。
以前是他心盲眼盲,觉得对他的那些好是在施舍羞辱他。
如果朝廷的党权争夺都是这么肮脏、腐朽的,不进也罢。
他情绪起伏太大,呼吸变得急促,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到手底下的碎片一点点重新收集,这是他的污点,同样也是他们见不得人的证据。
这一晚陆文和怎么也睡不着,心绪烦乱看不到未来,即便熄了烛火,周围没有一点动静打扰也还是睡不着。
坐起身去拿江北书送给他的‘小夜灯’,小小的灯框里面镶嵌着一颗夜明珠,发出冷白的亮光。
就抱着东西这么坐了一会儿,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不知道殿下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像他一样无眠。
习惯了两个人挨在一起睡觉后,孤身一人反而觉得冷清不自在了。
那盏小灯雕刻的精致,小小一个可以双手捂住藏在掌心里,躲进被子里抱着睡。
困意上来又突然惊醒,重新点了灯火要给江北书写信。
侍女劝诫他:“公子,天已经黑了,只用烛火伤眼睛。”
陆文和没理:“很快就好,就写几句话。”
他要告诉殿下小心应对后日的校阅,委婉提醒会有人害他,心虚的没敢细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写完才意识到怎么把信传回去?出门时他没问,用人力吗?
“公子给我吧,后面的行车上有王府专用的鸟鸢。随行的侍从都是确保您安全的,不会随意离开,若是到了徐州公子觉得惹眼,他们可以躲在暗处。”
陆文和听完明白的点点头。
后面几日他一切顺利,书信的往来上也绝对没有断过,雷打不动的每隔两天便写一封。
从回信中也了解到殿下那边的校阅已经结束,说不过三日的功夫,没把他累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进了徐州后他逐渐着急,想快点把事情解决返回。
这次回来主要是看望他母亲,至于那位二弟的婚事,他不打算管。
只会浪费他的时间。
家境本就算不上好,住的宅子也偏僻,到家的时候连个迎接的都没有。
反而是往里面搬东西的时候那位二弟闻着味儿凑过来。
“大哥出门一趟风光了不少啊,带回来这么多好东西。”他眼睛一直盯在那名贵的木头箱子上,恨不得盯出个洞看看里面是什么。
眼睛一转落回他身上,一眼看上他腰间佩戴的玉佩,身手要抢被他及时躲开。
“大哥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好东西,怎么没想过分给弟弟一个?”
陆文和皱眉,一脸不悦:“不用想了,没有一件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