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没有女儿?
楚词感到疑惑,回想那日她眉头紧皱。“那日来梦花楼的客人,身上挂着曲家的玉佩,她是一个女子,但你说曲家无女儿,与你所言怎么不同? ”
楚词说到这里,掌柜的神情一顿。“那日曲家来的人,是一个女子?”掌柜的回想着。“那日来的人,我记得他的面上蒙着面纱,再加上他的身上挂着曲家的玉佩,我便误以为是一个男子,现在想来,那身姿确也与女子相似。”
掌柜的感叹。“不曾想到,那居然是一个女子....。但楚词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的,你与曲家人相识吗?”
楚词摇头。“不识。”她继续追问着。“那个玉佩,在曲家里是什么地位?是为曲家当差的,还是曲家之女?”
掌柜的对玉佩的记忆有些模糊,他摇头。“这我也记不得了,曲家的玉佩应当只有家主持有,当年在京中做工,我也是偶然一见,那时我所见之人,便是曲家上一任当家之人,是朝廷的重臣。后来听京中传闻,曲家遭暗杀,曲家主与家主母双双遇害。但此传闻后来便被曲家之主出面当场破了这谣言。曲家没有遇难,却有传闻说曲家早便易主了,总之啊,曲家从此开始隐居,曾经众说纷纭,现在却不能再提起半句。”
楚词看着掌柜的,她的眼神从有些醉意的模样,到现在的清醒万分。
楚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桃梦山里,所谓的宗主,背后便是曲家人所掌控的吧?”
楚词话一落,掌柜的表情就像被刀刺了一般,惊恐万分,表情拧紧。掌柜的慌忙四下看着,赶紧摆了摆手。“楚词姑娘,快住口!桃梦山里,不能讨论宗王,你若说宗王,被人听了去,我便罚你到宗王庙长跪七天七夜,也许还能挽救,但你若讨论曲家,我是无力回天啊楚词姑娘!”
“这曲家,不能言说任何一个字啊!楚词姑娘!”
楚词眉目皱紧,这桃梦山里,分明处处是制约,是疑点,她曾经居然还不曾发觉过。
“桃梦山表面上没有权利约束,山民自由自在,但这背后却有着一层跪拜的礼仪,为何拜,为何敬,这背后便是这曲家搞得鬼(gui)吧!看似风平浪静的桃梦山,实际藏在表面之下,却笼罩着这层黑色的迷雾!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楚词话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便响起了。
掌柜的手抬落下之间,楚词与他的身形都僵住了。
楚词侧着脸,感受着脸上这炙热灼烧的痛感。
楚词回过头来看着他,抬手缓缓捂着自己的脸,才发觉这阵痛感越发刺痛,像是万针穿孔般,痛得令人想掉眼泪。
但楚词还是将眼泪忍在了眼眶里。
此时五大姑娘正好都上三楼来寻楚词了,碰巧遇见了这一幕。寂儿、静儿、许儿、清儿、欢儿的脚步一瞬间便停在了原地,面色呆滞,不敢置信。
掌柜的挥手的瞬间,静儿便吓得用帕子捂住了嘴。
清儿的身子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她跑上前去,用力推开掌柜的,掌柜的身子被她推的连连后退,险些摔倒。“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何要打楚词姑娘!不就是因为一段舞吗?楚词姑娘若不愿跳,不跳便是了,这梦花楼若不是楚词姑娘,你何来这么多客人!!!”
掌柜的显然也是慌了神,他低眼看着自己的手,方才在情急之下,他居然挥手打了楚词的脸。以往他对楚词,可是一根头发都舍不得碰的。
但楚词说的话,触及到了整个梦花楼的安危,掌柜的也是一时着急,便做了错事。
清儿心疼极了,上前轻抚摸楚词捂着脸的手。“楚词姑娘,你...还好吧...让我看看可否留了印子...”
许儿、寂儿、欢儿也纷纷上前来围着楚词。
楚词看了一眼掌柜的,没有说话,直接便转身走了,其他姑娘跟着楚词一同走了。
静儿挥着帕子,走到掌柜的身侧。“楚词姑娘是我们梦花楼的头牌,你打哪里不好,偏偏要打她的脸,若楚词姑娘的脸毁容了,梦花楼哪儿还有这么多人来哟~~”
掌柜的摇头,显然无措了。“我...我也不知晓...方才...”
静儿扭头看着楚词远走的背影。“罢了,你回头找个时间去与楚词姑娘道歉吧,楚词姑娘一向心软,不会为难你的~”
楚词前脚刚走,掌柜的便因为不放心楚词,后脚派人送了药去。
楚词的脸敷了冰凉的药,一时间倒也缓解了一些疼痛。
因为梦花楼还未歇业关门,其他姑娘陪同楚词回来之后,便又去梦花楼招呼客人了。
楚词一人待在屋中,回想着刚才掌柜的说的话,与他情急之下,为了让楚词住口而打了她,楚词便可以看出,这桃梦山跪拜礼仪的背后,一定就是这曲家人在搞得鬼(gui)。
那人与曲家有关,故此一定也与宗王有关。
难怪楚词从最初便不禁要怀疑那人,那人若是曲家人,定是知晓这曲家在何处,也定是知晓宗王是谁,更会知晓楚颜的下落。
宗王若真的是曲家人,那曲家便是这桃梦山里背后之人。那楚词相识的那人,也应当与宗王所处一派。
但楚词却从未觉得她是一个坏人。
也是楚词愚钝,到现在才记起向掌柜的打听那夜的客人。
若要调查这个曲家,没有那人恐怕是不行的。这曲家藏得极深,既是官僚的世家大族,家院一定比桃梦山任何院落都宽大,繁华才对。楚词走遍了桃梦山都不曾见过这样一处地方。
现在楚词与那人已经分开了,即便得知了这个线索,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前进。
她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那人呢。
楚词写下信纸。“在桃梦山寻到曲家的下落,调查宗王与曲家的关系。”写完后楚词便将信塞入信鸽,放信鸽而去。
···
几日过后 ,便又到了第七日的日子。
时间过去的越久,楚词便越是后悔。
后悔那时与那人说那样的话。
后悔让她离开,永远都不要再来了。
楚词其实早便想见她了,但却毫无办法能找到她。
楚词最初不知她是曲家人时,对她的感觉满是猜忌。现在知晓了她的大致来路,楚词反而每日都在心里想念那人。
曲家若真的没有女儿,那人便只可能是一个替主办事的手下,若是这样,她的言不由衷,不能与楚词言说的话,也许真的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