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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霸道捕头的小娇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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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脱下外衣,将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游稚这才把他的伤看了个仔细——左胸、右肋、右腰、后背上各有一片青紫,虽然看着骇人,但程澍似乎早已习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游稚按照168号的指点,倒了一些活络油在手心,双手匀开,轻轻按在淤青处,动作缓慢而小心翼翼。

程澍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柔和得能掐出水来,忽然说道:“昨日秦团头验尸后,怀疑王官人的死因与两相宜花有关。但王员外不愿开膛查验,秦团头见状便回了家。我巳时前往他家,却发现人已不见,离开得十分匆忙,灶上的米尚未煮熟,木柴已然烧尽。”

游稚手上的动作一顿,皱眉道:“看来,这仵作是做贼心虚,趁夜逃了。”

程澍点头,目光沉静:“这秦团头原本是屠夫,平日里也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他验尸的经验最为丰富,衙门向来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次竟犯下大错。我已飞鸽传信至汴京方圆两百里内的所有州县,若有人典当夜明珠,便会即刻传信给我。”

游稚听得头大,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心里暗自吐槽:“这作者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这一卷结束,自己一定要出去问问那个写手粉丝:“你确定你是我的真爱粉,而不是黑粉?”

药涂完了,游稚的手法确实不错,程澍的淤青已经散去大半,隐隐泛着淡青色。程澍穿上衣服,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顿觉舒畅许多,向游稚拱手道谢,随后说道:“我今日顺道去了一趟那酒博士的家,原本想买些苏州的好酒,却发现李六卧病在床。”

游稚一怔,皱眉道:“李六哥一向身体康健,怎么突然病了?”

程澍喝了口茶,缓缓说道:“昨夜我们离开不久,李六见王夫人来势汹汹,以为你尚在沐浴,便挡在门口拦阻他们入内。王夫人带了十余名家丁,将李六打成重伤,如今恐怕要休养多日。”

游稚心中一紧,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喃喃道:“李六哥为什么这么护着我……要是我早点告诉他我已经走了,他也不会……”

168号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调侃:“就是这样!保持真情流露!我看好你哦!”

游稚表情不忍,说道:“程捕头,眼下我不便去探访他,可否劳烦你去馆里取些银两交给李六哥,他因我负伤,我实在过意不去。”

程澍道:“游公子请放心,我已派人去请妙手堂的贾郎中,定会早日为李六哥调养好身子。”

游稚心想他也太贴心了,便说道:“程捕头之恩,我真不知如何能报。我房中的红木牡丹纹方盒里有银钱五百两,还请程捕头为李六哥送些人参。加上贾郎中的出诊、治疗钱,应该足够。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几幅皮日休的字画,也能卖几百两银子。”

程澍浅笑道:“游公子果然好心肠,就不怕我贪了去?”

游稚也笑道:“昨日我便说过了,我信你。况且程捕头救我一命,那些钱给你,我也是愿意的。”

程澍眼角微弯,黝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钱的事游公子不必担心,好生休养便是。”

两人面对面坐下,吕捕快又上了些点心,游稚吃得心满意足,程澍正准备叫人来撤盘子,就听见外面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紧接着吕捕快便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程、程捕头!大……大将军来了!”

游稚罕见地从程澍眼里看到一丝震惊与不知所措,不过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几秒钟,程澍恢复冷峻的神色后,吕捕快便自觉退了出去。程澍带着游稚走到书架前,单手推开,在墙上某处按了下去,登时出现一个密室。游稚心领神会,没有多问便赶紧走了进去,暗门即刻关上,接着便传来书架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密室约莫三丈见方,四周摆放着些许书卷,隐约有些旧物,靠近房间的这边有一个十分隐蔽的观察孔,可以清楚听见、看见房中发生的事,还透出一些微弱的光,让密室中的人得以勉强辨认其中陈设,不至于绊倒。游稚发现另一侧好像还有一扇门,不知通往何处,但想来应是密道。

游稚在观察孔前坐下,不多时便见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步入房内,程澍领着他入座。

看清男人脸的瞬间,游稚微微愣神,那人眉眼与程澍有七八分相似,唯面上布满岁月的痕迹,目光犀利,神色凌厉,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着深色直裰,虽衣着朴素,却难掩一身凛然之气。

程澍沏上茶,不咸不淡道:“大将军别来无恙,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小小马棚散心?”

果然是程澍的亲父,骠骑大将军。游稚脑里响起一片嗑瓜子的声音,他强压住想抖腿的冲动,在心底小声嘀咕:“粉肠,你给我消停点!听得我都想吃了。”

程父说道:“澍儿,这些酸话就不必说了。我听闻你近日与烟月楼的清倌人交往甚密?”

程澍神色淡漠,道:“是又如何?大将军何时关心起我与何人结交,真是受宠若惊。”

程父微微蹙眉,道:“澍儿!过去的事是爹不对,可你如今已二十,却尚无妻室,实在不像话!”

程澍冷笑道:“大将军成亲时可是廿六了,如何到了我这里,便成了大逆不道?”

程父急道:“澍儿!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当年国境未平,外敌屡犯,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安心成家?可如今国泰民安,怎可同日而语?”

程澍悠悠饮了一口茶,神色讳莫如深,缓缓道:“大将军可还记得大理国,段难陀恕?”

“哐当——”

程父手中的茶杯骤然跌落在螺钿漆墩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响。他瞪大了眼睛,墨色的瞳孔骤缩,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眼眶也隐隐泛红。

程澍看着他的神情,唇角微扬,似乎对这一幕极为满意。他抬眸,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冷意,缓缓说道:“二十五年前,大将军在攻打李朝时身受重伤,北逃至大理国,于秀山遇见外出打猎的大理国小皇子,身中一箭,被那小皇子救回。彼时,李朝与天朝边境战事正烈,你却在大理国养伤一年。后来,大理国借你五千精兵,助你平定李朝边境,此役,你立下了第一笔战功。”

程父呼吸急促,声音微颤:“你……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程澍眸光沉沉,目光如炬,嘴角微微上扬:“我自然是有我的法子。”

程父的拳头微微攥紧,指节发白,沉默了许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低沉而无奈:“澍儿,今日之事,你究竟意欲何为?”

程澍不答,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敲击着桌面,薄唇微启,低声道:“无他,不过是想提醒大将军,世上之事,终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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